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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有些怪异，但这种情绪很快就就被抛在脑后。

    “如果这就是仙，这就是高高在上的仙。我宁愿他只是个凡人。我不愿他吃这些苦，受这些罪……他才七岁，可他的双眼已经瞎了，他还有漫长的一生，但春华秋实，夏雨冬雪，他都看不到了。他的师门被灭，只有他活下来。可他还得天天面对这份仇恨，与那恶人纠缠半生……”

    与兰卿一起。

    是兰卿。

    玄龙沉吟片刻，才说：“诛心之劫，都是如此。他可以熬过来。”

    转瞬之间将裂未裂的山峰被瞬间拼凑，漫天的乌云也散开，山体的魔气都被净化。

    他身上所剩法力不多，再次开启灵视可能会加深仙元的损耗，可此刻他的心跌入谷底，几乎没有多加思考，便调动了周身法力，再一次开了灵视。

    墨栩一个转身出了虚空。

    一切回归原位。

    他的魔气已经被怨念勾动得暴走。

    谢秋饥肠辘辘地醒来，便听到一阵锁链拖地的声音，还有几声低哑的嘶吼。他伸出手往那声音的源头摸过去，而后被猛地挠了一爪子。

    谢秋不是与此人感情深厚吗。

    手背一疼，这才感到面前魔气深重，扑面而来。

    他周身怨气环绕，已然彻底堕魔，成了实打实的魔修。

    怎么会，兰卿怎么可能会杀人。

    且积怨颇深。

    如同护着一团火光。

    他看清了缠在兰卿身上的怨气，是那些弟子们的。师门三人的确是被那邪眼所害，但余下十三位无辜的亲传弟子，的确是兰卿亲手所杀。

    “如果你想不通这些，我只能将你暂且困在虚空里，待到云栖仙尊劫满归来，你与他的帐，二人之间再好好清算吧。”

    “三师兄，你醒醒。”谢秋法力耗尽，被一片黑暗笼罩，“你再等等，等我法力恢复，给你渡灵力……你先清醒过来，师兄！”

    他抱紧了怀中的谢秋。

    时间放慢到几乎一动不动，墨栩长手一挥，衣袖翻飞。

    墨栩将二人的记忆动了些手脚后，将谢秋放在冰冷的石阶上。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转身化为龙，隐没身形于云霄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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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衡！”

    时间回归正常。

    谢秋想不明白，染上魔气的仙修是有意识的，只是思想会禁不住往恶处堕去。兰卿心思本就纯净，即便是染了魔气也不该无端残杀整整十三人。

    回应他的只有野兽一般的嘶吼。

    “师尊，师尊！”

    他神色执拗：“不。我要为他杀掉那些人。因此所带来的任何天劫我都能承受。”

    他已冤孽缠身，不得解脱。

    那就好好与这只完全堕魔的怪物待在一起吧。

    他望着倒在地上的谢秋，眼底的怨毒不断加深。拎起他的后领，将他带回了临渠山一座偏僻的院落，关押起来。

    龙身化形成人，白衡手中孩子瞬间化作一团云雾，一转眼到了墨栩手里。

    夕阳的暖意照耀群山。

    玄龙一声震慑的吼叫，在整个虚空回荡着。

    几滴雨落在莫尽染额头，他伸出手摸了下，又疑惑地看着远山的落日。

    铁链紧绷，谢秋几乎能感受到面前人的呼吸声，以及挥舞的手臂只差分毫便可以抓伤自己的脸。他蹬着脚后退两步，摇了摇头，试探性地喊了声：“三师兄，是你吗。”

    谢秋不顾丹元处裂隙扩大的疼痛，再一次施以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