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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话，就这样问吧。”

    白衡想起来，他在秘境中见过这只魔。

    九离眼神复杂，正欲反击，却听侍从行色匆匆而来：“二位殿下，东都传来旨意，命小殿下三日内启程去往东都。”

    白衡声音始终很淡漠。

    那缕残魂似是一声叹息。

    “是。”

    “问杀。”

    “是谁下的旨。”若元问，“是太后？”

    “放我下去。”谢秋挣了一下，却发现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数千年……不，是五万年。”

    问杀始终隐匿在那榕树下，声音也如脚下软泥一般，低哑中透着枯朽的气息。

    “我，我虽然瞎了，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必，必要的时候，我是可以开灵视的。”谢秋攥紧了拳头，硬是要和对方保持一点点距离。

    缓缓地从阴暗处走出，一只眼窝处空洞漆黑，另一只近乎玄红。他打量着面前的谢秋，轻声说：“邪魔护一株仙花，有什么奇怪。”

    “你是谁。”谢秋问那一缕残魂，“告诉我的话，我就为你解开此处的禁制，带你离开这里。”

    也许令之染上这怨念的并非问杀本人，而是挖去问杀眼睛的那人。

    谢秋眉头微蹙：“天魔……是仙堕的，你曾为九重天上的仙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甘愿被困在这幽都山数千年……”

    谢秋想着，那眼珠里滔天的怨气的确非比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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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字，谢秋曾在三师兄口中听过。天道宗世代守住的幽都山邪物，正是天魔问杀之眼。

    他夺下九离的剑后将他反制在湖畔树下：“哥哥，为什么我觉得今天的你有一些奇怪。”

    若元险险地避开那一剑锋芒，眼光逐渐变深。

    水月秘境。

    “不是，是国师。”

    九离眼微微一眯。

    “你身为正道仙修，还不是护着一只邪魔。”

    于是再次追问：“是谁，挖了你的右眼。”

    “我？”若元指了指自己。

    剧情被改写了。若元应当从未被召入过京城，十九岁那年直接死在了西京才是。

    “那只眼睛，曾经是我的。但后来，有人挖走了它。它便不算是我的眼睛了。我也控制不住它。”

    若元幽蓝色的瞳眸映着青空云翳，烂漫而透亮。

    他喊出了这天魔的名字。

    “幽都山上那只眼睛，是你的。”谢秋厉声发问，“你为何要纵容一只眼睛四处屠杀仙修？！”

    难道是蟾穆仙君在东都做了什么。

    九离连退数步，背抵在粗糙的树干上。他看着若元，心却止不住地发着颤。还没完全意识到，手中剑已经再一次往前挥去。

    谢秋耳根有些红，但他也知道对方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不想那只天魔伤害自己而已。他的手很凉，呼吸声近耳畔。身上还是带着初遇那一日凉薄秋雾的味道。

    “那你扶着我。”白衡贴近了些。

    “你这样，我，我不太好问。”谢秋还是扶着树干，站在了白衡旁边，别过脸去尽量不让对方听到自己陡然失拍的心跳。

    “我是甘愿留在此处的。”那残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