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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秋听到他的呼吸不稳，像是有些颤动。

    月光将二人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隔着些距离。

    白衡的声音极是喑哑苦涩："你确定，你对我，是那种喜欢吗。"

    葱白的手指始终没有放开那一截手腕。

    "可是我喜欢你。"

    "就是那种喜欢。"

    "我不能骗你。小秋，我，好像是你的一个劫。我是天生恶鬼，你并不是喜欢我，而是你天生悲悯众人，你想渡我。"

    他开了灵视。

    "怎……"

    "你很好，可是，我也很好。我们很……般配。"

    谢秋的脸还是红如云霞，细眉弯成新月，眉头微拧着，像是有些委屈。

    "不是的。小秋，你不是喜欢我。"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随着醉意淡去。谢秋一点点松开手指，手从他的手腕处滑落下来。

    突如其来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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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暂时还不喜欢我。"谢秋声音里带着些绵软，犹豫了一下，似是生出几分羞赧。

    "不是。我是想渡你，可是我也喜欢你。这不冲突。我对你——"

    他醉话里带着几分清明，灰黑的眼眸轻轻眨了一下，很紧张，又很笃定。

    他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喉头上下一动。白衡整个人僵在当场。

    谢秋一直没怎么说话，现在声音更冷清了些：“嗯，我知道了。”

    什么又叫，这不是喜欢，只是想渡他。

    白衡怔着，什么话都没说。

    谢秋一时没能明白，什么叫白衡是自己的一个劫。

    在观察自己的表情。

    竹叶飒飒，夜晚的蝉鸣格外喧嚣。

    "嗯？"

    谢秋莞尔："我确定。"

    喘了好几口气，才抬起头。

    白衡闻言却只是退了更大的一步："你不懂，谢秋……你天生性格温柔，所以总是对我很迁就……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

    等了很久未曾等到回应。

    白衡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手一点点放开。

    "你……"

    谪仙一般的少年，伸手抓住了眼前的人，小心，果断，且勇敢。

    "可不可以试一下，试试看，能不能喜欢我。"

    谢秋嘴角一扬，这一次，更为自然地牵住住了白衡的手，于眼前十指相扣。

    "你误以为那是喜欢。可，那不是的。"

    却一瞬间被攥住，勒得他指节发疼。

    谢秋却几大步跨到那人身后，紧紧拽着他的手腕，说："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白衡终于转过身啦，谢秋一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可却发现自己活了十六年，从没在谁眼里看到过如此深重的愁怨，那眼底沉寂的光芒就像是死水无澜，毫无生机。

    白衡微微躬身，线条嶙峋的背脊处深深凹下一块阴影，向来高大的身影也在这一刻显得几分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