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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将会成为我的眼，亲眼看着——那一群罪恶滔天的玄仙, 是如何被屠杀殆尽。’

    谢秋松了口气，拾起那只还在转动的眼睛。

    里面的仇恨, 怨怼，不甘，憎恨, 太过浓厚。

    “你是玄仙，小子，你竟然是玄仙下凡历劫。”

    声音却冷漠而嘲讽。

    终于结束了。

    五万年多年前。

    眼珠说话了。

    “镇压为上，诛杀为下，你……”

    那声音怎么如此清晰。

    斩断的刹那, 谢秋再次听到当年听过的一句。那是个少年静谧的嗓音。

    因惹了冤孽，巳东上仙遭了上天的惩戒，挨了好几道三重天劫——可是这种程度的天劫，对于一位上仙而言，微不足道。

    “魔就是魔，仙就是仙。怎么，问杀上仙手里沾染的魔族鲜血还少吗。竟然跟我说出这种话。”

    “我不可能被渡化。”

    渡劫期的谢秋法力本就不亚于任何一位已经飞升的仙人，邪眼纵然邪气冲天到底也不过只是一只眼睛。

    “你别担心，也别再作乱，我一定会将你彻底渡化。”

    “渡不了的，没人能渡我……我看过仙屠魔，也见过魔屠仙……我身上交叠了太多的怨念，没人能渡我的。”

    谢秋再次施加渡化术, 意图将那滔天的怨气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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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一次, 他听到了后半句。

    上仙问杀行至幽都山脚下，撞见了上仙巳东杀死十数位冤孽并不十分深重的魔族，其中有一只不过百来岁，对于魔而言，只是个弱小的孩子。

    怎么回事。

    “你是玄仙。真正的玄仙。并非那些以邪道飞升的，自诩正道却手染血腥的仙人。我能看得清楚。你魂魄无比纯洁干净的……少年人，你说你要渡我，那你要不要看一眼，五万年前的三界……”

    而肉眼可见的，却是巳东上仙身上暴涨的法力与功德。

    谢秋不得划破手掌，加重法阵的压制，再施以更厉害的灵决加以渡化。

    “噫，原来是问杀。”巳东上仙甚至还能语气轻巧地和问杀打个照面。

    谢秋用那只眼睛，如走马灯一般，看到了五万年前发生过的一切。

    那只眼睛渐渐飞来，融入谢秋的右眼。

    而怨气渐渐缩回那眼珠内部。血藤也都收了回去，那只眼睛安静下来，缩成正常眼睛的大小。

    ***

    可是他能镇压这股邪气，却渡化不了这滚滚怨念。

    便是在那个深夜，若元第一次踏出幽都山的那个深夜。

    问杀简直不敢相眼前看到的一片尸山血海。

    “你看过那样的三界，你看过那样的仙人，就会明白。”

    问杀话音未落，巳东上仙已经轻笑出声。

    谢秋皱着眉头，不明白这只眼睛说的是什么。

    ‘把你的眼睛，挖给我。’

    镇压法术之下，邪眼果然动弹不得, 坠落山底。

    五万年前的，三界。

    那吵闹声几乎要侵入识海，谢秋抬剑一斩，将藤蔓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