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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多数时候,他是很倔的。
尤其偏好绛色,朱红之类的鲜艳的布料。束发的玉冠也只挑最好的买。常常是上午刚卖了药材换了些钱, 下午便被花了个干净。
他问过好几次他梦到什么,谢秋都只说,那是一个被囚禁的噩梦。白横想,这都是他前面两世给师尊造成了阴影太大。
既矛盾,又甜蜜。
这七年里, 他们做了许多事。
对面桃林里走出一个拄拐杖老头。
谢秋眯起眼,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可到了夜里, 他又能深刻地明白,并不是。
他听到浪花扑腾的声音响在耳畔,睁开眼,看到自己站在一条宽阔的河畔。河对岸桃花灼灼,云翳稀疏,日光明媚。
谢秋不大爱操心这些琐碎事,做饭, 洗衣,收拾,都是白衡一手包办。
将谢秋再次哄睡后,他决定进他的梦里仔细看看。
他自个儿向来一身玄衣从不在意, 却极爱打扮谢秋。
尤其是他晚上有些过火的时候。
哗啦啦,河水冲上石头,激起一片水花。
这地方好美。
他所在的地方更像是这条河的分界线。东边灼灼桃林碧波荡漾,西边河面如镜,雾气蔼蔼,极远的地方隐约可见一座长桥跨河而筑,桥身藏在仙雾里,看不真切。
教人喜欢得心发痒,想顺了他的心意,温和地做下去以此得到他的顺从配合。但更想粗暴地镇压,干脆折腾到让他再无反抗之力,听到他不堪其负呜呜咽咽的低泣。
谢秋主外, 白衡主内。
谢秋最近经常会做噩梦。
谢秋若是愿意出点声,他便温温柔柔地将他伺候得一身绵软,耳鬓厮磨,好不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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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境真实得,几乎可以感受到暄阳照在皮肤上的温度。
白衡在镇子里盘下了一个铺子, 他们不再靠着几根竹子过活,而是捧着本药书捣鼓起了草药, 做起了小生意。
心里愧疚得不行。
谢秋不再那样害怕人群, 甚至喜欢上听戏——他似乎对于世人荒唐的爱恨抱有求知的热忱, 有时候坐在茶楼里一听一整天, 还不忘打赏两挂铜钱。
谢秋记性好, 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个把月将十几本药书啃完,便能将凡人这些药材如数家珍地列出来,出去采一趟药材回来收获颇丰, 总是能换得不少银钱。
谢秋只管赚钱,也不在乎白衡败家, 眼瞧着他搬好十几坛桃花酒回来也不生气。白衡花钱向来大手大脚,不仅仅在喝酒上。
做得凶了,谢秋会生几天气。但是他又是极好哄的,带他去听几场戏,他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这一次,和往常的噩梦有所不同。
果不其然,谢秋翻身再次睡着,再次跌入梦境。
他时常觉得自己像娶了个小媳妇儿。
前日又做得太过火了,昨日半夜谢秋再次被噩梦惊醒。
吃软不吃硬,像极了他的性子。
白衡在枕席之上总是很凶,一点也不像乖巧懂事的小媳妇儿。谢秋在这方面极是保守,不爱出声。这一点时常让对方不满。那人看着像是看家犬一般温顺无害,可到了夜里就成了嗜血的狼崽子,恨不能每次都茹毛饮血,将他一寸一寸拆吃入腹。
白衡睡得很沉,可只要身边谢秋有些动静,一瞬间就会醒来。这次也是,谢秋刚在梦里挣扎着扭头,他便翻身将他圈进怀里,小声地喊:“小秋,小秋……我在这里,怎么了。”
于是,二人分工明确。
巨石一分为三,如山峰屹立河畔,上面缠绕着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红绳,红绳下闪烁着莹莹金光,像是刻着很多人的名字。
好温暖。
越折腾越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