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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衡适时地单手结阵，止了这场雨, 问：“怎么了，你很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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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底蓄起湿意。

    不仅仅是这风。

    白衡强行压下眼泪，一边笑着说：“世人修习百年千年都只为凭此劫飞升，只有你这傻子，还躲着。”

    “如果我飞升了，你就会死。那我就不飞升。就是这么想，也这么做。”说完了，又像是有些邀功的意思，忙不迭补充道，“不是要你愧疚，就是单纯地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很舒服。舒服到让我不想做一个福佑苍生的神。”

    “遇到你之前，我的确满心满意只想飞升。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没有告诉白衡, 他催动法力后，他觉得更冷了。

    “好多了。”谢秋抬手看着自己过于苍白的手掌，隐隐察觉手心的纹路里似是闪过一道金芒。

    这到底是，是一种什么感觉。

    等等。

    似乎有什么牵扯着他, 像是一条毒蛇在血液里游走，随时要一口咬上骨头, 将毒液淬进身体深处。

    一杯热茶端到面前：“冷的话，赶快喝下去。”

    谢秋脸色一白，什么声音。

    “小秋！”白衡挡住谢秋刹那间的仙法，合身退了百步才停下，再抬头时见到湖畔那人一手撑着仙障，竟是生生截下那道飞升之劫。

    谢秋仿佛意识到什么，在那雷声刹那逼近的时刻，猛地将白衡用力推开。青色纸伞被雷劈开一道大缝，坠在湖里上下浮沉。

    谢秋手心的金芒愈盛。

    白衡猛地抬头, 注视着拨云见日，青蓝清澈的苍穹之上。

    “你倒是会哄我。”看着谢秋乖乖地将茶喝光，他又将热水灌入竹筒里，拿布将竹筒扎紧后缠绕几圈，塞进被褥里，暖着谢秋的腰背，“还冷吗。”

    白衡险险地接住他软下的身子，便听到他在怀中说：“我答应过你，不飞升的。”

    还有身边这人。

    谢秋摇摇头。

    谢秋隐隐地又觉得身体发凉，不由得往他身上靠拢一些。白衡察觉到了，登时将他抱得更紧，回了屋内将所有被褥都取了出来给他披上两三层，重得他都坐不住，只能倚靠着床头半躺着。

    “别哭，也没那么疼。只要我不飞升，你就不是我的伴生劫……区区三重天劫，这点程度，我还拦得住。”

    门外生火，煮一壶热茶。看着白衡忙上忙下，谢秋眼底满是暖意。

    手心一抓，天劫在头顶炸开。

    “别担心，今晚我抱着你睡。保证你不冷。我想大概是因为抵挡三重天劫法力亏空的原因才让你忽然怕冷，一会我给你调息。”白衡整理着方才太过粗暴而被翻乱的屋子，想要顺便找出谢秋冬日里那件不离身的玄色披风，可眼下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弓着身子在衣柜里翻看着。

    谢秋早已寒暑不忌, 可不知缘何，此刻猛地感到这风中带着清冽的冷意, 惹得他背脊僵直。

    是天劫。三重天劫的声音。

    因遭受法力对峙，谢秋元丹亏损过重，登时半跪下来。

    “你怎么……怎么那么傻。”白衡紧紧搂住了他，依旧笑着，声音里却有止不住的哽咽，“你真的……”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哪里不一样。”

    “只羡鸳鸯不羡仙？”白衡想到了谢秋爱看的话本子。

    化作莹莹碎光，落进湖底。

    神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