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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记忆一起回来的是阿衡前世给自己下过的禁制，禁锢自己的法力，压制周身的仙气，让他被镇压得不能反抗。

    再一次醒来，看到白衡就坐在自己身旁，手撑着脑袋在塌边小憩。看到那张脸，他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他要知道真相，五万年前仙魔大战里，他和清夷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被尘封在最深处的记忆，终于被彻底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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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劲，他不是睡着了，而是被人以傀儡术控制了，所以才会睡得这样沉。

    此时，谢秋感到神志无比清明，连带着听觉视觉都异常灵敏。

    缓缓睁开眼，只看到无尽的黑暗。

    死于五万年前的仙魔大战, 死于忘川河畔，将若元寂灭后的所有业障与怨恨引渡的一场逆天阵法之中。

    现在在梦中回溯的是五万年前的记忆。是那一段已经发生过, 却无力更改的——清夷将自己的伴生劫囚困于深渊，毅然决然奔赴死亡的记忆。

    这根本不是梦！

    知道眼前人是白衡后，他一点也不害怕了。

    几道身影从门外黑暗中踱步而出。

    他撑着头，隐隐察觉这些人都是旧识，与尚不连贯的记忆中的脸比对过后喊出了为首之人名字：“织羲？”

    那人缓缓蹲下来，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那双手很是冰冷，指尖缭绕着灼灼仙气与驱散不开的白雾。

    “很好，你连我都已经想起来了。”狐狸释然一笑，走到面前扯过他的手看着上面骤然亮起的金纹：“谢秋，你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吗。你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了吗。”

    这应当是他最后一次沉入这深沉的梦境。这次，应该能挖出他与白衡之前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身下仙锁因轻微的挣扎而响动，立刻给予他一道更为强力的反向压制。

    叮铃。

    他几乎是逃离一般挣开自己的梦境。

    这位神君选择了自己死，让劫, 活下来。

    “你曾对我下咒，现在，就是咒言兑现的时候。谢秋，拿回云栖的所有记忆后，你将面临三道天劫，直渡上仙之位。你，愿意吗。”

    “谁。”云栖捏了个诀，点起屋内余下几盏烛火。

    他回过头再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白衡，毅然决然跟着织羲离开。

    ***

    于是，那人都走到跟前了，他却还是只能看到那一双绣着流云图腾的玄色长靴。

    而是封存了整整五万年的记忆。

    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传来茕茕足音。谢秋双手被捆着，整个人半跪着聋着脑袋，根本抬不起头，更无法目视前方。

    五万年前。

    俯下身时凑近那张脸，与梦境中清夷的侧颜刹那重合。

    谢秋身子登时一软。几步踉跄着倒退，一下撞翻桌上烛台，烛火熄灭咚地一声下滚落地下，白衡竟然还未醒来。

    可怕的猜想似决堤般不断涌入脑中。

    鼻间嗅到有些熟悉的气息。谢秋猛地一惊，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猛地挣开一条锁链，用得到自由的一只左手撑地结印，继而破开右手咒印。

    清夷，最终死了。

    谢秋喃喃着，说完这句话后，眉心仙印熠熠生辉，与织羲眉心的仙印呼应着。

    “我是，三生石灵，云栖，是神君清夷的伴生劫。”

    谢秋点头。

    抬起手，温柔地取下塌前的长裳给他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