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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这失控里是因为愤怒，还是也有其他原因，荣禄估摸着，可能两者皆有。

    “既然他这么想见朕，朕便见他！荣禄，去宣他来！”

    李成忍不住一阵咳嗽，喉咙胸腔都仿佛在灼烧。

    “宁边候有何事求见？”一道声音慢慢响起。

    李成许久才有了意识，睁开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荣禄赶紧去了，出门想了想，喊了几名小太监一起。

    （八十五）

    荣禄顿了顿，“侯爷，此案皇上自有明断，您不要做傻事。”

    “……荣公公，”李成低低道，“薛将军是无辜的。”

    “……”

    许久，李胄璋才又继续道，“宁边候还是好好待着吧，既然朝中出了这种事，朕岂能不好好查明。”

    “皇上……臣有事启奏。”

    李成哑声道谢。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身在局中的人不懂，而是懂了，却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李胄璋用力吸了一口气。

    李胄璋神情动都不动，冷眼看着李成咳完这阵，然后支起身体，身形微颤，缓缓扶着竹榻跪倒。

    “您别怪奴才多嘴，侯爷您保不下这么些人，”荣禄叹道，“皇上心思深，谋逆是皇上大忌，既查到薛将军头上，别管真假，不追究只怕是不可能的。”

    李成低声喘道，“臣愿为薛将军担保。”

    李成怔然半刻，这才看到皇上正坐在不远处，冷漠的看着他。

    旁人再忙活，都是没用的。

    李胄璋阴着脸看荣禄觑着他的脸色，将水一点点喂到李成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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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不是就不是？”李胄璋冷嗤。

    “凭什么？”李胄璋冷笑了，“宁边候意思，一日不查明，朕便一日不能用刑？可是吏部大夫说的对，不用刑怎能令人招供？宁边候要朕怎么查？”

    见李成不说话，荣禄又道，“侯爷，您有没有想过……”

    “宁边候担保？宁边候凭什么担保？”李胄璋声音突然冷如数九寒冰，“宁边候府百余口人吗？”

    李胄璋淡淡扫了旁边荣禄一眼，“送宁边候回府。”

    李成额头浸汗，脸色苍白，没有说话。

    将李成着人好生送回候府后，荣禄回到偏殿，却在殿外见到一名太监的背影躬着身子端着盘盏进去了。

    侯爷两日水米不进，又曝晒长跪，整个人已虚脱，荣禄令小太监轮番背着侯爷，到了偏殿。

    荣禄没说下去。

    荣禄掺着李成出了偏殿，待离了皇上的眼，荣禄小声道，“侯爷，您多保重身子啊。”

    “此次劫狱一案……不会是薛将军所为，还请皇上恩鉴。”

    “……恳请皇上，在未查明之前……不要对薛将军用刑。”

    他不是第一天在皇上与李成之间劳心费力的劝说转圜，这两人不还是到了这一步？

    李胄璋住了嘴。

    ☆、第八十五章

    殿内陷入沉寂，只闻李成闷声隐忍的咳喘。

    “宁边候不会不知道劫狱是什么罪名吧？”李胄璋掀起眼皮，死死盯着李成，“那是谋逆。”

    李成胸口一窒，猛然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