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子(吴亦凡被刑拘加更)(2/4)
是的呢,出来挣生活费。
广场一端,熙熙攘攘的人潮忽然静止了,喷泉雕塑旁,几只啄食面包屑的鸽子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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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混多少年才能成为首席呢?要多少年才能在人才济济的行业内有些名气,站穩脚跟?经过严苛的考核和刻苦的训练,在大型乐团中当一颗螺丝钉,收获的快乐就比街头卖艺挣钱的时候多吗?
傍晚六点,夏聆从地铁口被人流挤出来,天边正卷着几幅酡红的云彩。
夏聆坐不下去了,出门前把窗子开了一点,祈祷小五不要被猫逮到,还能记得回家。
小姑娘,你是专业的吧?音乐学院的?有个大叔问。
夏聆心想这是哪个大妈这么锲而不舍,定睛一看,却有些面熟,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熟悉的公园角落已经被几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占了位置,她们穿着飘逸的汉服,弹着琵琶古筝,拍视频的三脚架后面,路人们扎堆围成一圈鼓掌叫好。
她现在太需要有人夸夸她,陪陪她了。
换成以前她势必说没男朋友,再多拉几首曲子,让这些公园相亲角的熟人多说会儿话,多给点钱,等够本了就敷衍几句火速离开。但她现在卖艺对钱没有那么大的欲望,也就不耽误热心群众了。
歌声就在彤红的夕阳下缓缓升了起来。
夏聆找了处空旷的树荫,熟门熟路地往石墩上摆了两张码,一个支付宝一个微信,往身上喷了一圈避蚊胺,站定就开始拉琴。
还做不做生意了!难道卖艺也有性别歧视?
人民广场坐落在整座城市最热闹的区域,高峰时段通行量庞大,是小偷骗子的天堂,乞丐流浪汉的饭锅,青年艺术家的展示厅。
观众的掌声是给团队协作的,不是给她一个人的。
大妈五十多岁,一张大宽脸,身材丰满,穿着洋气的花裙子,双手拎着两个满满当当的编织袋,称得上孔武有力。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秒。
大叔果然有点失望地走了。夏聆闲闲地喝了口水,准备换一首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梁祝》,忽听有人声音洪亮地笑道:
距离第一次在这里卖艺已经过去了八年,她上学时是真的苦,但熬过来了,生活越来越好,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也有了跳槽的资本。然而有时她跟着乐团演出完,看着散场的人群,心里会突然空茫一瞬。
谈朋友了吗?
谈了呢。
谈了也可以再物色物色嘛,女孩子得放机灵点。我看对面那个小伙子就不错,也是音乐学院的。
她向人群外努努嘴,观众们朝那儿看去,几个穿校服的小姑娘哇了一下,全跑去围观了。紧接着,夏聆这边的客流量急剧下降,听小提琴的路人就像被磁石吸引,纷纷聚往不遠处的广场边角。
钟声敲过六下,古典吉他开始低低吟诵,透明的音符在尼龙弦上跳起优雅轻盈的舞,从灵巧的指尖倾泻到空气中。
还未看清那个坐在石凳上的身影,和弦就顺着晚风飘了过来。
越来越多的人在树荫下驻足,挎着LV的时髦白领,工作服沾满油漆的农民工,背着书包的中学生,拎着菜篮子的老奶奶,都在认真地倾听,很多人拿出手机扫码。支付宝到账的声音被她关掉了,几首曲子拉完,入账五百多,不知是哪个有钱人一次性给了两百。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在公交上高兴地哭回了学校。那时候她年纪太小,特别感性,过了这么多年,她发现自己依旧没长大,还是那个执拗、情绪化的孩子,生活中的一点不如意就会让她低落很久,一点高兴的事就会让她兴奋很久。
她喜欢别人夸她,给她一个人掌声,告诉她你拉的琴真好听,值得我付出两块钱请你坐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