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赴约如期（9）(2/3)

    程子期僵住了。

    上帝可鉴，他身上只有鸟味儿啊！是坚果和谷物的气味，对人类来说很好闻的也许他不该洒香水，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还深深嗅了一口，瞧着他，半晌没说话。

    不能不洗就给这只小宝贝当床垫，喜鹊是很爱干净的。我这只是新的，你就用它吧。真是个可爱又迷人的小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乖巧的鸟呢，瞧它蓝色的羽毛，多么漂亮有光泽。

    程德赛亲了亲它温热的小尖嘴，抬头道：你干嘛偷它的床垫？两年前你不是说这帕子给了我，就不要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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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让他瞳孔一缩，死死地摁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个香味会不会太重？

    程德赛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一转身，从背后摸出小喜鹊来，宝宝，给你，快说谢谢先生。

    程子期的目光突然扫到屋里的镜子，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表情竟然如此扭曲，赶忙咳嗽一声，恢复优雅的绅士作风：

    当她的手挽上来的那一刻，程子期的负面情绪骤然烟消云散，整个人都沉浸在明媚的喜悦中了。

    这小鸟还会说人话呢。他甚至还能温柔地看着那只喜鹊说道。

    程子期努力克制住绝望的情绪，掏出一条洁白的帕子地给她，手有些抖。

    此刻他恨不得把那瓶拿破仑专宠古龙水扔到池塘里去。

    有车就是方便，从市北郊外的村庄开到城里，只用了不到一个钟头。

    鬼子来了鬼子来了！喜鹊叼了手帕，在他面前炫耀地飞了一圈，然后落在主人肩上。

    亚洲人喜欢这个气味吗？

    刚准备敲门，他却被一幅美好的画面止住了脚步低矮的小屋内，穿绿旗袍的中国姑娘正靠在窗边的摇椅上，手肘搭着膝盖，拿着一本旧书，正看得入迷。

    别跳了，求求你别这么跳

    那翠绿的光芒在太阳地里笔直地射过来，他下意识捂住了胸口。

    不行！程子期看着眼前这一幕，失控地叫出声来，那不是给它的！你不能

    几绺发丝被微风吹拂，搔着白玉般的面颊，她伸手把头发理到耳后，一枚蝴蝶型的翡翠发夹别在盘起的发髻边，如乌云中镶嵌的星辰，随着摇椅的晃动闪烁，一明，又一暗，亮晶晶、碧莹莹的。

    完了！她一定是听到了！

    千万，千万别紧张。

    嗯？

    不能

    嗨！她突然抬头，挥着书本笑道，挺准时嘛。

    他搞砸了，他把第一次约会搞砸了！

    她捏住鼻子，打了个喷嚏：有手帕吗？

    程德赛偏过头，掩嘴笑了好半天，走吧，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去哪儿吃下午茶？

    程子期试着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以前他这么做，都会受到贵妇人们的称赞，但今天，他看着脚下逃窜的老鼠，觉得自己是不是笑得有点凶。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完全不能容忍这样的失败，此刻连跳进池塘的心思都有了。

    *

    会不会觉得他像以前的法国人那样不洗澡，用香水来掩盖体味？

    她披上大衣，拎着手袋走出房门，他主动把臂弯递过来。

    我不能？她斜睨。

    唔，你不也是。程德赛吐了吐舌头。

    她从窗口探出脑袋，左手撑住书桌，右手点了一下他的手杖，换了一身新？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大街上做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