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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轻微的病弱之色，容貌虽稍显瑕疵，却毫不削弱他的魅力，反而因此更添亲近之感，好像神明有了凡人之态。

    “楚…楚先生，原以为我能有什么绵薄之技回报你，不甚荣幸，”陆小衣出声道，“现在看来，只怕我本身不够，还请另请高明。”

    指导时间到，苏清送她走时客客气气道谢：“陆老师慢走。”

    苏清适才的那些欢愉怎么如潮水涌入，便怎么如潮水退去。

    楚珩便在床边跪坐下，轻柔的声音像哀求又像命令：“卿卿，不要不理我，好吗。”

    难怪当初陆朗随口一唱就是俄语的喀秋莎，陆小衣弹舌的水平更是登峰造极。

    床上动了动，苏清一把掀开被子，眼眶湿热，嗓音干涩质问他：“楚珩，你交过朋友吗，你有朋友吗？”

    还是他好朋友的母亲。

    苏清回头一言不发，完全无视楚珩进房。

    这个月来儿子经常带这个朋友回家，早让她熟络地叫了阿清。

    可是苏清却更喜欢那时候的陆小衣，她随性率真，像天底下的任何一个普通母亲，会被陆朗气得连他一起扭耳朵。

    陆小衣先演示了一首俄语歌Es ist ein See gefallen，当那雪落下时，证明她有这个能力教导苏清。

    苏清怔怔然失态。

    提到陆朗，陆小衣眉间不自觉散发温情，人也自然了点：“他就那么点本事，不值当说。”

    “翻唱吗，好，那咱们先打开嗓子……”

    他亲昵地揽着他，神态自若：“这是跟你要好朋友的母亲，我想你认识的人来教，你不喜欢吗？”

    楚珩搂着苏清走在前面，闻声回望，还未出言，苏清已经抢白：“陆阿姨您别妄自菲薄，您的歌唱能力陆朗早跟我说了，难怪他唱歌也这么好听，原来是继承您的。”

    “陆阿姨……”苏清在她家也是一口一个亲昵的阿姨，早没了初见的拘束。

    他也不隐瞒一切，大大方方表示自己知情！

    “卿卿，怎么不请老师进来。”楚珩低沉温润的嗓音，带着不疾不徐的舒缓，出现在身后。

    陆小衣不知该进该退。

    陆小衣还紧张地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温雅清隽的青年有着白玉般昳丽无瑕的肌肤，一双清贵丹凤眼，淡墨似的黑眸沉静如水，无端生出端肃威严。

    楚珩也在门口，陆小衣诚惶诚恐地跟他道别后才离开。

    陆小衣唱歌时仿佛换了一个人，随着天籁之音响起，通身的气质高贵典雅，一点不见在贫民区的廉价出租房时的庸俗。

    他故意的！

    如果苏清说不喜欢，但凡表现出一点拒绝之意，他会立刻请退陆小衣，毫不犹豫更换音乐老师！

    他像所有教养良好的主人家，温淡地出声请她进去，却更衬得她是个粗俗的小市民。

    “阿……苏清？”台阶下，诚惶诚恐的女人不敢置信。

    “卿卿。”楚珩叫了几声他都不理。

    从苏清一出现心里就生起了难堪之色，在楚珩出来后更是难办，她看到了苏清的窘迫不安。

    “我来了，马上开门。”一个清润如泉的嗓音传来，台阶上方的客厅门从里打开，青年眉眼俊秀，如画养眼。

    楚珩跟过来，他已经把自己蒙着被子甩上了床。

    他知道！

    “我练习的歌曲是一起走过的日子……”

    楚珩不仅手把手教会他弹钢琴，还请了一个声乐老师指导。

    陆小衣现在待他，到底还是隔了一层距离。

    她又谦虚了几句，苏清趁机把她带到练习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楚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