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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忱站在高处，朝后边摆了摆手，没回头， “我也北望的。”

    “刚刚去哪玩了？”陆平风喝了许多酒，这会儿有些上脸，耳朵都染着绯红，但说话仍旧和平常一样温和，随口问一句也没强求答案，“咱们回家了。”

    她其实还想再聊几句，但怕陆斯越等得不耐烦又摆臭脸便疾步回了大堂。

    毫无疑问，她妈的初恋就是她现在的继父陆平风，是一个很儒雅的男人。

    就那么逃离那个城市了？

    说着把车钥匙递给陆斯越，让他开车。

    言忱关了车窗，心口觉着闷，但也没去换陆斯越的歌单。

    回家时刚10点，大家各自回房间。

    恍惚之间，言忱还以为回到了北望，她坐在天台上，弹着吉他给那人唱歌。

    [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

    言忱眼睛半睁，下意识喊：“沈……”

    陆平风那边的饭局终于结束，在2012年的最后一天，大家忙着聚会、忙着走亲访友、忙着生离死别，总之忙得不可开交，而言忱向来不喜欢热闹的场合，所以在众人寒暄客套之时便借口有事从包厢内出来，待在外边吹了会儿风，没想到还遇见个神棍老乡。

    等她回去的时候，唐宛如站在陆平风身侧，两人低声聊天，陆斯越穿着白色卫衣站在不远处，脸色果然很臭。

    正好手机震动，她瞟了眼起身，连裤子上的土也没拍，拢紧了身上的棉服转身回饭店，大哥还在身后问：“姑娘你哪儿去啊？你还没回答我话呢。”

    车子驶出停车场，驶过平津路、金阳街、世纪广场，逐一驶过南宜的标志地点，言忱脑袋靠着车窗，轻闭上眼假寐。

    她声音不高，很快散在风里。

    许是受不了这寂静，陆斯越把车里音响打开，放得还是首粤语歌。

    陆家空间很大，四居室，而且楼层高，风景好，言忱的房间还有独立卫浴，比在北望的家好了千百倍。

    这会儿雨势渐大，不一会儿就笼罩了这座城市。

    “下雨了。”坐在后排的唐宛如回答：“把窗户关上，小心感冒。”

    言忱没在意，低声打了招呼，“妈，陆叔叔。”

    半年前她生父去世，她妈和初恋重逢，没几天她和母亲就跟着那位初恋来了南宜市，从北到南横跨大半个中国，两千多公里。

    言忱习惯了走在最后，她跟着众人的步调走到车旁，原本想坐后排，但看了眼陆平风黏着唐宛如的劲儿，她只能认命地坐到副驾。

    “哦。”

    听到这个地名，言忱恍惚了几秒。

    雨刷不停刷洗着车窗，言忱在听到那句[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②时，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小区车库里。

    好像是映衬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放的歌也一首比一首悲伤，言忱倚在车窗上再睡不着。

    ……]　①

    在南宜的日子要比以前好很多，言忱却总不可避免想起过去。

    但搬过来已经半年，她仍旧觉得不真实。

    南宜作为地道的东南沿海城市从不下雪，冬天湿冷得厉害，冷空气绕过衣服的各个角落钻进肌肤，冻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他的独子陆斯越比言忱大6岁，没反对他再婚，对家里多了两个人这件事也没发表什么意见，陆斯越脾气虽臭，但好在给大家都留了成年人的体面。

    黄家驹的声音让粤语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温柔的声音弥散在车内，言忱这边车窗开着一点儿，风从外边飘进来。直到陆斯越喊她，“言忱，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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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蹦了一个字忽然清醒，思绪回拢，在温柔的背景音中不着痕迹地接她刚才的话：“怎么了？”

    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