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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忱一愣，随后扯了个谎，“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考完试。”

    沈长河的手术进行了9个小时。

    她是真的不会安慰人。

    “12月底。”沈渊说：“中旬就到考试周了。”

    言忱其实根本睡不着。

    言忱摇头，“没事，陪陪你。”

    “别担心了。”沈渊说：“不是刚下工嘛，先去休息，这边我看着。”

    “嗯。”沈渊说：“你回去休息吧。”

    算了，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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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进了考试周，什么都逃不脱。

    手上忽然覆过来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言忱握紧他的手，低声安慰：“会没事的。”

    从他14岁到他24岁，这日子就没变过。

    “你怎么去机场？”

    老沈仍旧是脾气超臭的大男子主义，父权至上，而他一直在反抗他的父权。

    两人一直吵，吵得不可开交，他一年不见老沈都不会想他。

    他跟老沈不针锋相对就算是万幸。

    “别回来了。”沈渊说：“你那边刚开始，这会儿就走不合适。而且这会开车属于疲劳驾驶，你不用来回折腾了，这边我看着，你去休息，明天不是还得拍吗？”

    沈渊把外套搭在她身上，“累了的话就靠着我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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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真要做点努力。

    言忱闭着眼装睡，脑子里却有些乱。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针锋相对的日子。

    他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望着那盏红着的灯，心里不是滋味。

    印象里也忘了两人是怎么闹到如今这种局面的。

    沈渊稍侧过脸看她，平常桀骜的姑娘此刻乖得不像话，一双剪水瞳带着几分困意，趁他看过来时猝不及防亲了一下他脸颊，“别担心，会没事的。”

    平常跟老沈吵惯了，两人几乎从不对盘，别人家过年，儿子和父亲坐在桌上喝酒，相谈甚欢，他们家从没有过。

    反正老沈从小对他严厉，也从不夸他，尤其在外人面前，总是把他贬低得一无是处，他慢慢长大以后就学会了反驳和反抗，这正好触到了老沈的逆鳞。

    研一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做课题，发论文，考试倒显得没那么重要。

    沈渊狐疑，总觉得她不像是就简单问这件事，但见她犯困，也就没继续追问。

    言忱点了点头，“那你加油吧。”

    “拍是要拍。”席露说：“不是特别重要的内容可以交给副导演，我让剧组的司机送我去机场，不回去一趟心不安。”

    席露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沈渊叮嘱：“那你小心点。”

    隔了会儿，沈渊却忽然问：“你当时要和我说什么事来着？”

    “哪能睡得着啊。”席露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看了眼机票，最早一班是七点多的，我回去一趟。”

    她想，虽然沈渊平常跟他爸吵得不可开交，但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爱他爸爸的吧。

    言忱本想说不累，但看见他的样子，干脆乖巧了一点，脑袋一软搭在他肩膀，把他的外套往上提，“好。”

    尤其沈渊还有医院的事，一个人得掰成三份用。

    “开车。”

    现在才是初试，之后还有筛选，节目组弄场地，各种各样的事儿很多，开始也得一段时间，所以等他忙完手头的事再说也不迟。

    但这会儿老沈躺在手术室里，面临着随时离世的风险，他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

    所以此刻笨拙地努力着，沈渊盯着她，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我知道，你睡吧。”

    “你今天拍了得有10个小时吧。”沈渊知道席露的工作性质，一开机出外景，那必然是十几个小时不带停，如此高强度的工作结束以后，她再凌晨开车去机场，怕不是想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