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3)

    回到西班牙去。总会有余孽在那里,沿北非海岸过去的阿拉伯人,几个世纪都未曾除尽。不然就到东方去,趁他的士兵们还活着,还没有变为狂兽,他能一直打到耶路撒冷。不能再留在城市里了。城市太狭窄,太拥挤,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区别的Omega们,离他们太近。已有过先例,他高贵的骑兵特意避开集市上的人群,躲进窄巷里行走,却在路过一户人家的窗底时,忽然砸烂玻璃,向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Omega少女扑了过去。

    到战场上去,就算死,至少荣誉还能够保全。

    他又抓了一只羽毛笔出来,没写两个字母,长杆已被掐弯。天阴着,屋子里昏昏暗暗,油画上的人物藏进阴影里。壁炉里跳着倦怠的火, 懒得蹦出一点噼啪的响声。

    要上战场,他还需要一个名义。不是陛下给,就是红衣主教给。可是他越来越难见到喻文州。喻文州去了一趟罗马,回来后,连续第六个星期在圣母堂主持弥撒。黄少天见到他几次,都是混在人群当中;喻文州站在十字架下,从穹顶落下来的暗淡光芒覆在他的黑袍上。他声音低沉深重,为异变的国土祈求主的垂爱。他带领信众忏悔;人群中四散有低低的哭声。

    走上去领圣体时,黄少天直直看着喻文州。

    喻文州的眼睛并不清澈,显得浑浊而无光亮。黄少天望进去,看到了一股足以压弯人脊背的疲累。

    这种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为何而起、不知要怎样做才能得到宽恕的绝望,到底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他想说出来,虽然他知道喻文州也没有答案。

    喻文州用三指捏着圣饼,蘸取辅祭手中金杯内的圣血,递入他口中。

    圣餐礼为耶稣在最后的晚宴上所说:这饼是我的身体、为你们所舍;这杯酒是用我血所立的新约、是为你们而流出来的。

    而这酒香让黄少天额角的神经狠狠地一颤。

    喻文州的主教座堂,依然毫无知觉地使用着教会在波尔多的庄园酿成的酒、法兰西最好的波尔多酒。

    黄少天捏紧拳头,在心底笃定了念头。

    必须要走。

    黄少天写完了最后一笔,署名,封成两封,烧蜡成缄。

    “送到王宫,和主教府。”

    他唤来他的少年随从,交付书信。

    随从战战兢兢地答应,鞠躬后退。

    他的主人,最近几周来,话少得让人恐惧。

    他知道,这次举国欢腾的凯旋,于他的主人却是噩梦的开始。那个带着胜利兴高采烈归来的黄少天,特意给满屋子仆人们带回了雪利酒和伊比利亚火腿的黄少天,站在椅子上讲摩尔人光怪陆离市集的黄少天,短短两个月里,仿佛快被一双枯瘦的手生生扼死。

    他还没退到门口,黄少天一蹙眉,又叫住了他。

    “外面吵什么?”

    少年一怔,连忙摆手,“没……没什么。”

    “好吧,你不愿意告诉我。是行刑队?”

    少年不敢应声。

    “看来是。”黄少天语调平平的,听不出含着什么样的感情,“我出去看看。”

    他转过身去,走到壁炉边,拿过冰雨的束带。

    “不,不是您的骑士……真的不是,只是个普通的Omega而已,您不用……”

    “你把信送到就行了,别为我担心。”

    黄少天说着,已经掠过他身侧,随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少年攥紧了手中的信,低下头为他祈祷。

    黄少天穿了一身深色的骑装,却没有骑马,压低了帽檐,在人群中显得不甚起眼。市民全都走上了街头,黄少天好像从来没在西堤岛上见过这么多人。他们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着,表情中流露出来的全是惶恐。但这些人多是孩童幼儿,或是已婚有子、年龄更大些的;在异变年龄段的年轻人已变得惶惶不可终日,许多已前往乡下躲了起来。没有人知道自己会不会一觉醒来,就变成一个Omega。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边是不是就站着一个告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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