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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没有否认黄少天的提案,也继续接受着徐景熙死马当活马医的实验。
但他心里明白,到真正走投无路的那一刻,他心里能够接受的选项是什么。
他的时间竟比他想象中还宽裕一点;四旬期在心惊肉跳中过去了,圣母领报日游行过去了,复活节的庆典也顺利地主持了,他的发情期竟然一直没有来。
主日的祭台下,他看到他的仇敌们,以那伙奢淫的宫内贵族为代表,因无法抓到他最后的把柄而咬牙切齿地望着他。接下来他还能有一个多月的缓冲:这一个多月里,没有重大的、无法错过的圣事。明日是圣马尔谷瞻礼日,但已非节日,他纵使缺席,也无伤大局。
庆典就要结束了,他的心是静的。温黄的光从他头上的穹顶漏下来,教众与教堂石顶间庞大的空间内,一片寂静的白茫。
枢机权杖好好地执在喻文州手里,不知怎么就倒了下来。
好在他身边的辅祭眼疾手快,权杖还没触到地就被他托住,交回了喻文州手上。
不太对。
喻文州仍然站在经台前面,在信众的阿门声中领诵着经文。他察觉到了——体力消耗莫名地快,口舌也莫名地干燥起来;并没有站立太久,双腿却切实地发着抖。同时,他闻到了自己身体深处升腾起来的没药香味。
在这种时候?
他垂下眼,几乎不可察觉地,稍稍将语速加快。
并不是捱不过去。他第一次发情时,在枢机阵中;第二次,他还没掌握自己的规律,在弥撒正中。他都靠着强韧的意志力,完整而不失风度地回到了自己房中。
一缕橄榄的清香撩拨了他的神经。
他忽然就看到了信众的前排,一个在转暖的天气中也仍旧裹着裘绒,瑟瑟发着抖的身形;那是个年轻人,时不时抬袖抹一把汗,头狠狠地低下去,仿佛抬起头就会被看穿某种秘密般地,拼命掩藏着自己的形貌。
是个Omega。
喻文州已经有了些经验,能够迅速判断出来。
可是为什么在这里?他显然清楚自己在发情,清楚自己的处境——他知道自己的危险——那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来到人群当中?
又一瞥间,他看到Omega身边站立着的,衣着华贵的陛下的宠臣,一位在上一次肃清处决之后,新近成为了他的仇敌的宫内男爵——毫不掩饰脸上腥膻的嘲笑,明白无误地,将他陷阱的设计展示在喻文州面前。
原来Omega之间是可以诱发发情的……喻文州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他保护在地牢里的Omega们完全没呈现出任何规律,几乎是一刻不断地受着发情的折磨。
这一次他的敌人所知,比他竟多出了一步。
他的心猛地慌张起来。
他意识到,即使他于明日的瞻礼日可有可无,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再选择不出现。
那就等于把一切昭告他的仇敌。
到走投无路的最后了吗?
喻文州这样想着,心里一个淡淡的苦笑。
决心暗暗在心中下定。
他忽然站直了脊背,望向人群的最后,那个他一早便发现在那里的人。
黄少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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