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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昏暗月色的流动，手掌大小的黯青时隐时现。

    叶修把半只鸡腿送到餐桌下的北北嘴里，金毛开心地用额头用力顶了他一下，肉吃完了，骨头咬得嘎嘣脆。

    叶修道：“或许也有苦衷。”

    “你想单独贿赂北北？做梦。”

    嗒、嗒、嗒。

    黄少天语气冷下来：“我不明白有什么苦衷能让父母丢下自己生病的孩子，账户里钱一分不剩，房子都搬空了，跟人间蒸发一样，也真能狠得下心……”

    “北北睡了？”

    “什么时候带小周去做医学鉴定。”

    叶修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或许……过两天她自己回来了，做母亲的总是心软的。”

    几滴水渍落在窗外叶片上，隔了片刻，淅沥声渐响，雨打香樟。

    “钥匙扣怎么掉了？”饭吃到一半，叶修问道，“那个叮当猫的我记得你很喜欢。”

    “这是一家之主的责任好吧。老婆孩子有肉吃就够了。”

    一片漆黑里，天花板上的那块霉湿仿佛又滴下水来。

    黄少天也笑着摇摇头，放下夹到嘴边的肉递给北北。北北“汪”了一声，一口咬掉了。

    “你啊，总是丢三落四的。哎，北北别闹，爸爸吃饭呢，吃完才有力气陪你玩儿……”

    “少天，你其实明白我在说什么。”

    叶修把汤盛到碗里：“医生怎么说。”

    到了睡觉的点，叶修慢吞吞地擦着头发躺上床。

    叶修笑道：“晚饭看来没吃饱。”

    黄少天夹了一筷子茄子，苦笑道：“你别说，连这串钥匙我都差点落下。出了院长办公室往身上一摸，没了。里面有一把是快递仓库的钥匙，丢了就完了，吓得我到处找，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人拿纸包好了放走廊窗台上呢，我一转弯就看见了……肯定是杰希，听见我跟院长在说话，就没进来。”

    “这并不少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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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黄少天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他也不躲，愁眉苦脸地喊夫人饶命。

    “我端汤。”叶修道，“那边两个菜你拿出去。”

    叶修“嗯”了一声，将烟拿离嘴唇一点。

    黄少天道：“但愿如此。”

    黄少天瞥了一眼桌角的钥匙。

    “测试正常，就是话少。院长和我说先不要轻举妄动，外界的关注可能会造成刺激。中心的医护也还都瞒着他，只说是暂时联系不上。”

    “明天下雪，多穿点。”

    “……”

    叶修关掉灶火，黄少天走进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在水龙头下冲干净。

    黄少天要开台灯给他吹头，被他阻止了。

    “幸亏给他捡着，下回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是我大意了，以后再不这样了。”

    叶修叹道：”“总共也没几块，都进了北北肚子了。”

    黄少天点点头，重新躺下来，手臂枕在脑后。

    “不知道，掉了有一阵子了。”

    “我抽根烟，抽完差不多就干了。”叶修坐在床头的半片月影里，点亮一簇红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