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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你的，管我干嘛。”

    北北时常被他这样抱，已经习惯了，“汪汪”叫了两声，眯起眼用额心蹭他脖子。

    在北北的问题上他的确像个父亲。

    “我离不开他，”叶修一字一句道，“少天，你成全我吧。”

    第二天凌晨，叶修就走了，说是去浙江出差，过几天回来。

    黄少天蹲下身，把金毛抱进怀里。

    昨夜一整晚的雨，楼道里阴郁的霉湿味愈发浓重，暗黄的墙体脱落更加厉害，电信联通的广告页被穿堂风雨吹下，堆积在角落，和发黑的霉斑一道无声息地沉在暗影里。

    叶修爱怜地叹了口气：“小脑袋里又在瞎想八想了。”

    北北听见自己名字，呜了一声。

    第22章 （二十一）

    黄少天看了看日历表，快递点在19号之后排了他一连四天通宵，而饭店每个月休息两天，算来只有今明空着，他便想着再去一趟卫生中心，算是把下个月的份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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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格瘦小的金毛偶尔会眨动乌溜溜的眼睛，瞧一瞧那些罐头，却不会因此去蹭黄少天的腿，而是一声不吭地挪开目光，乖乖地等待主人牵它离开。

    “叶修，你别这么固执……”

    略低下头，北北垂着小小的脑袋，静静坐在他脚旁。

    “不行。”叶修丝毫不留余地。

    黄少天沿着惯常的路线溜完北北，回程时路过超市，不由慢下脚步。

    他也知道自己在胡说，可不知为何，伴着窗外萧冷的雨声，他眼前竟真浮现出了意识里的荒唐画面。

    “北北……”

    话题被带过了，黄少天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闭眼缓了一会儿，侧过脸望着叶修。

    黄少天看见那排牛肉罐头的包装上印着的大个子金毛，被毛柔顺发亮，微微歪着脑袋，满脸的活泼与朝气。

    黄少天心上没来由地一阵疼痛：“叶修……要不还是让我带走北北吧，你以后随时能来看的。”

    黄少天冻得直哆嗦，不断换着牵北北缰绳的手，领着对方朝小公园走。

    凛然的北风刮得人面颊通红，但凡呼出半口白气，都在眉睫上凝成霜雪。

    天色仍同凌晨一般微明，阴郁的苍空像一汪冻僵的冰湖，冬云絮子弥漫其上，浅淡的褐色雾雨织出无边密网。远方的苍穹被鸦青占据，晨光只在地平线上流动，或许等它突破夜色残存的阴影，这一天也将结束。

    黄少天道：“网上信息挺多假的。你要注意，别被骗了。”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他指着鞋柜上一包蟑螂药笑说怎么那么香，以后加班回来没吃的就吃这个，结果被黄少天骂出去，拖着行李箱一边求饶一边笑着走远了。

    黄少天一时语塞。

    下楼梯时北北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耳朵都耸拉下来，黄少天便把金毛抱起来，小心地跨过脏污的积水，向铁门走去。

    “嗯。”

    超市靠人行道一侧是落地玻璃窗，猫粮和狗粮的紫色镂空架子一览无遗。

    “对了，你刚才说下家什么的。你在网上找么？”

    推开大门，扑面而来便是冰雪的清爽，昨夜果然是雨夹雪，冬青林子上薄薄地覆了一层莹白。

    “……我这是担心别人对北北不好。你要是被骗的人财两空，北北就得跟你流落街头……咳、到时候每个月一次的罐头都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