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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客套中，沈京又成功插坏一瓶，不能说乱七八糟吧，只能讲毫无章法。花枝该高不高，该低不低，一团乱炖，实在难以过目。沈京似乎瞥到宋老师因为觉得伤害眼睛而避开不见的表情。

    高岩看看大门方向，说：“不用，我朋友来接我。”

    宋老师似乎很喜欢高岩这个男生，“你又来做义工了。”

    高岩坐下来，就坐在她身边：“我觉得还好吧。各花入各眼。插花是有章法和套路的，只是你插的花没有按照她们心目中设想的那样，所以她们不看好。我觉得，自己认为好看最重要。”

    沈京：“那好。”

    沈京旋转自己的作品给窗外的韩初年展示。

    高岩：“不如我来帮您带带这位同学，宋老师您去吃饭吧。”

    高岩：“没关系。我闲嘛。”

    高岩闭目第一次对沈京做有史以来最清晰的自我介绍：“栾江潭樱观第五十二代弟子山外散人是也。”

    “果然比我的花好看。”沈京说，“大概是我没有天赋吧。”

    沈京望着他。

    高岩不置可否，意味深长笑了笑。

    三人并肩而走，韩初年礼貌询问高岩：“坐我们的车走吗。”

    大家有兴趣爱好，也很清闲，最主要的是来这个学校上课的人各个年龄阶段都有，还很富有。

    韩初年眼睛微微弯起，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走到正确的那个插花课程班，从后门进去安静坐下。后来的整节课沈京都心不在焉，老师讲的东西她也没怎么听进去。两个小时的课程沈京三心二意浪费掉了。下课后，隔壁班先下课，这边稍微留堂。主要是沈京。

    她不仅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那个人还真是个道士，哦，他真的是道士。如假包换的道士。

    沈京呢喃：“真的有这么丑吗。”

    高岩将剩下的残枝败柳都收拾好装进垃圾袋里，“你聪明，家境教养良好，怎么会没有天赋。是你的天赋太多这个就显得微不足道。”

    沈京一个仰倒。

    沈京听见声响转头过去看。韩初年指指手表：“到时间。”

    高岩：“到这儿吧。”他抻抻腰身，打了个哈欠。

    高岩问：“再试试？”

    高岩说话间已经稍微帮她梳理了下架构，将花的层次、颜色都大致重新排开。

    “宋老师好。”高岩突然站在教室后面跟插花老师打招呼。

    她的插花成品实在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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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意外，也很突兀。向来沈京要做的东西没有做到这种差劲的程度，幸好向婉蓉不在，否则沈京肯定会被向婉蓉骂做事不专心。老师比较负责，留下沈京单独辅导，并扬言要把沈京落下的课程全部补上，直到沈京能自己完成一瓶令老师满意的插花作品才能离开。

    高岩双手抄在裤袋里，走进来，笑道：“是啊，这里似乎很适合发展信徒。”

    沈京是伤员，心受伤，手也受伤。她就是货真价实的残障人士。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在天黑前离开这里。直到高岩的突然出现。

    沈京垂头丧气收拾东西离开了高岩所在的授课班级。

    宋老师求之不得。不过她也不太好意思：“这怎么可以呢，小岩。”

    韩初年抬手敲敲插花室的玻璃，伏低身体对里面聚精会神插花的两人稍作提醒。

    沈京看向旁边的高岩，好像在说我们两个合作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