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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光年失笑：“……好。”

    “砰”一声轻响，第一枚已经抵达夜空制高处，头顶猛然炸裂出盛大的烟花爆炸声，在广袤黑暗的夜幕中织构出巨大的花团，流星般坠落下来。

    耳畔声音破空，有一个瞬间，薄光年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

    天还未亮，夜空就已经开始燃烧。

    她忍不住，想跟他说——

    鹿溪握着他的手指，心头莫名一软：“过了零点，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零一个月的纪念日了。”

    “薄先生。”她仰头看他，眼睛明亮，裙摆微扬，身体前倾，好像下一刻就要冲进他怀里，“我第一次结婚，不知道要怎么庆祝纪念日，之前一年纪念一次，以后我们可以隔三差五，纪念一下三年零六十六天，零八十八天，零一百天。”

    炽烈燃烧的夜空下，他看着专心致志望着天空的鹿溪，心里排山倒海，觉得她的眼睛比燃烧的天空更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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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光年不自觉地微微躬身，在她耳边道：“是的。”

    夜风森凉，焰火炸裂的声音太过巨大，她提高了声音，垫着脚尖在薄光年耳畔，大喊，“是不是很好看！”

    夜风带起她微卷的长发，薄光年心头微妙的感觉愈发明显，他对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失去了掌控力，但他知道那不是情.欲。

    浪花一波波朝岸上翻涌，星光璀璨，海水撞击礁石，发出沉闷不断的响声。

    埋在沙子里的焰火像小炮弹，一枚枚咻咻地拖着尾巴冲向天空。小小的动力装置很敏锐，从他身后不远处那一枚开始引燃，一颗接一颗，以两个人为圆心，接二连三地被点燃。

    年少时两家父母虽然认识，但很少见面，连小孩子们都不常见到他们，他也没机会多想。

    薄光年攥着她柔软的手，与她对视，失笑：“那岂不是要花费很多纸箱和蝴蝶结。”

    怎么会有这么孤僻的小孩。

    黑夜如同巨大的容器，无人的沙地，寂静的夜，深蓝无边的海洋。

    他话音刚落。

    “这些是巧合，应该挺多人跟我们一样的……但父母那个。”她垂眼，解释，“我当时总觉得，如果跟你的共同点多一些，你可能就不会像看起来那么孤独了。”

    “我！原本还准备了一首诗给你呢！”烟花炸开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她担心他听不清，又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他耳边大叫，“我就这么念给你听！好不好！”

    鹿溪舔舔唇：“是真的。”

    星河寂静遥远，她永远与他站在同一边，星空与烟花，海潮与礼堂，霜月与酒吧，都是他们共同见证的存在。

    “你看！”鹿溪自己也没想到，这串烟花炸出来竟然能形成这么巨大的花团。

    “‘你看，我跟你一样，所以不要推开我哦’。”鹿溪轻声，“我没想骗你的。”

    他停住脚步，转过来看她，目光沉静，眼瞳漆黑：“但事实上，你父母关系并不算坏。”

    “砰”一声响，第二枚烟花在头顶的星空炸开，闪烁着银蓝的光芒，在余光之外裂开成细碎的光点，急速跌落发，仿佛落在海面上。

    很好看。

    焰火一枚接一枚地升空，接踵在空中炸开，形成巨大的焰火群。

    他微怔，下意识回头看，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身后不远处响起小小的“咻咻”的低哨音。

    鹿溪正仰头看天空，薄光年呼吸一滞，忍不住收回目光，看向她。

    他轻声：“我没有怪你。”

    “你还跟我说，你也不喜欢在大课间下楼做操，不喜欢拉面的最后一口汤，不喜欢坐在教室靠窗的倒数第二排。”薄光年安静地看着她，问，“这些是真的吗？”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现在想起来了，才发现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