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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怀：“……”

    手指碰到拉链的前一秒，鹿溪伸手，“啪”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她今天强调了好多次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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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光年已经挂了电话。

    鹿溪伸出一根手指，摇摇：“你，不准动。”

    半晌，她迟缓地说：“你有点讨人厌。”

    薄光年面无表情：“你才不行。”

    飞机起飞，轰鸣声巨大，机身很快穿过金色云层。

    苏怀：“……不是。”

    她力气并不大，使劲打也没打出什么痕迹，声音挺响，薄光年有点懵。

    他看着鹿溪，她闭着眼打完了才不紧不慢地将眼罩拉到头顶，慵懒散漫地塌着肩膀，指指自己的背包：“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

    苏怀刚睡醒，懒洋洋地给他发语音：“嫂子情绪已经够稳定了，我要是有这种女朋友我都得求神拜佛，你惹她生气了，说明是你不行，你给她道个歉再哄哄她啊。”

    薄光年眉峰微聚：“如果你对合同内容，或者条款，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

    薄光年张张嘴，想说什么，一转眼，看到大片阳光从窗外投入，在她脸上留下明亮的痕迹。

    “每次改合约，都是往你希望的方向改而已。”鹿溪重新戴上眼罩，“我没有不满，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吵。”

    脑子里还在想，他求婚的事情。

    我还是好喜欢你，我控制不住。

    她卷翘的睫毛微抖了抖，轻声：“我没有昨天那么喜欢你了。”

    她的脸好小，巴掌大，被眼罩一遮就不剩什么了。

    她以前没这么情绪化，好沟通，也好说话，脾气有时候会大起大落，但不会撒气在他身上，也从不迁怒于他。

    但是我想，我决定，明天不这么喜欢你了。

    薄光年喉结微动，放低声音，叫空姐：“给我一条毯子。”

    露出来的下巴和耳垂都瓷白干净，像名贵温润的玉石，让人很想碰一碰，或是放在手里摸一摸。

    嘟嘟嘟……

    飞机起飞之前，他斟酌着，留言给苏怀。

    薄光年一动不动，盯住她：“我知道。”

    薄光年：“……”

    薄光年关了手机，下意识想去找那本科幻小说，下一秒就想起，在鹿溪包里。

    薄光年低声：“不用了。”

    他没太想清楚前因后果，憋着点儿气，想等自己也冷静了再去找鹿溪沟通。

    可以商量。

    他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他转头看，夫人正靠坐在座位上，放低椅背，戴着粉白色毛绒小绵羊的眼罩，歪着脑袋补眠。

    他拆开毯子叠好，盖在她连衣裙裙边遮不住的膝盖上，帮她将边角掖住，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拿她放在旁边的背包。

    薄总沉默一下，再次试图讲道理：“我们前几天才刚说过，不分你我。”

    薄光年：“？”

    鹿溪无辜：“但合同又没这么写，白纸黑字，你看它认不认。”

    -

    薄总冷酷：“还想让她当你女朋友，滚。”

    他真奇了怪了：“你耳朵怎么长的，我说的明明是……”

    以前也不是没改过合约。

    空姐应了声“好”，去而又返，将薄毯放在他手中：“您好先生，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薄光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