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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关系里，在乎这个的，只有鹿溪。

    将那两个装抱枕的行李箱拿出来。

    薄光年狐疑：“……没事吗？”

    你做这些努力，都只是为了维持建立在两家的关系上的这段婚姻关系，而已。

    哪怕相爱是永恒的概率难题，她没办法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他思考了很久，问：“但是，我们两个的关系，不是本来就建立在这段婚姻之上吗？”

    鹿溪语气随意：“你走吧。”

    薄光年给了她好多，玩偶造型千奇百怪，有企鹅，狮子，火烈鸟，长颈鹿，大象，非洲野牛……

    薄光年长久地沉默，下意识感到某些概念被偷换了，可一时间又说不出问题所在。

    鹿溪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雨水打在玻璃上，将她的哭声盖下去。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天空阴翳，乌云攒聚。

    确认薄光年走了，她爬起来，用手背随意擦擦脸上的泪，穿着细吊带睡衣，赤脚走到柜子前。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薄光年沉默很久，平静地说：“没见过，或许根本不存在。”

    室内一片寂静，天空中有青色的闪电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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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溪在被窝里蜷着，身上仍然不舒服。

    迷迷糊糊的，眼泪难以控制地往下掉，泪珠掉在胳膊上。

    被她弄丢了。

    她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初中入学第一篇命题作文，老师布置作业，题目叫《爱》。

    拉开箱子，细小的尘埃盈盈飞舞。

    她把家里翻遍了也找不到，问完妈妈问爸爸，问完爸爸，去问薄光年。

    他接了个工作电话，离开时轻碰上门，声音越来越远。

    她翻来翻去，眼中不自觉地又蓄起水汽。

    明明在学校时，也是逻辑学可以修到满分的人。

    无论世界上是否存在这样一件东西，无论他能不能找到、能不能拥有，他都不在乎。

    小恐龙只有一只。

    鹿溪不高兴：“你就不能想想吗。”

    她一直以为，联姻对象喜不喜欢自己都没关系，应付一下，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那时候他中文烂得要命，鹿溪喋喋不休说大半天，他只会安静地盯着她，迟缓地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

    爱是什么，爱在哪里？

    薄光年收回手，迈出去几步，又有些不自在地，板着脸轻声强调：“我会早点回来的。”

    可一旦置换场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翻得地板上全都是形形色色的抱枕，也没找到那只小恐龙。

    里面塞的抱枕太多，她腿软站不住，跪坐在粉白色印着美少女战士的毛绒地毯上，一个一个找。

    手指刚碰到被角，就听见她闷闷的声音：“我知道了，我没有问题要问了。”

    可事到临头才发现，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房间里又没有声音了，薄光年眉头微皱，下意识想去掀被子。

    鹿溪坐在卧室里，白皙手指攥着行李箱的边缘，放声大哭。

    鹿溪没有应声。

    鹿溪蜷在被子里，用胳膊挡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