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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我总是这样，似乎觉得无趣，便气道：“算了算了，既然还活着，这笔账咱们以后慢慢算！”

    每天，在我跟她学习的时候，只要有一丁点差错，她的绣花针就会深深刺进我的肩上、背上、腿上、手臂上。

    特别是，当这个年龄跟我母亲差不多大的绣娘，在看到我一头白发，以及手掌上印记的时候，整个脸都绿了。

    “是！”

    如果不是大殿下的命令不可违抗，她一定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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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宫廷内正经绣师们，都不太看得起这些私人绣女。

    当我换上宫女服饰，去向他报道的时候，他毫不客气抬起我的下巴：“你认出我了吗，没良心的小东西？”

    ……

    他眉头一皱：“这算什么名字？胡闹！”

    我自己就算每日活在地狱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能拖累我的家人。

    可能，他就是为了报那咬一口的仇吧，我知道，他没有恶意。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从那天开始，我就成了他的宫女，他们另挑了一个人替我赴死。

    其实皇室们的私人绣女并不是很难的差事，毕竟像那些重要的祭奠袍服，庆典正装甚至日常便服的装饰都是宫廷绣师们负责。

    我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起身准备告辞，他又道：“别以为这是要提拔你，跟你说，我的东西最难绣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哼哼，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有恶意的是绣娘，她吃定了我不敢告状，后来就越扎越多，越扎越深。

    所以一个私人绣女其实并不需要太厉害的手艺，能懂得主子心意，并且在物件上表现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是！”

    我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以至于看到她拿着针，就开始不自主地哆嗦。

    刚开始我还是能忍受的，每天大殿下叫我去给他参考衣服饰品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我有异样。他总喜欢对我说些威胁压迫的话，或者捉弄我，等我窘迫的时候，他又开始哈哈哈取笑我胆小。

    “你这个贱人，凭什么要我教？害得别人都说我是个奴隶的师父，你个下贱奴隶，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脸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哈哈笑起来：“当初那么小小一团的时候就敢咬我，现在倒话都不敢说了吗？你这些年，都怎么活的，嗯？”

    “是……”

    我有些脸红：“奴，奴是1129。”

    我竭尽全力认真学习，争取不出一点错，但她似乎永远不满足，从一开始的挑错，到后来只要觉得不舒服，就用针在我身上发泄。

    可是，留下来的这个人，她的愤怒和不甘就注定要转嫁到我的身上。

    我不敢与他对视，只能立刻跪下：“奴不敢。”

    当大殿下将宫内最好的绣娘召来，就为教导我这么一个私人绣女的时候，他们都是很不屑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看，终于让我抓住了，你这只咬人的小兽。

    我终于放松一些：“刺绣！”

    “好，从此你就做我的私人绣女，我会派宫里最厉害的绣娘教你。”

    所谓私人绣女，也就是给他们绣下内衣、私服、手帕等非常私密或者随意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按主子们的喜好来选图。

    我依然低着头：“奴不敢！”

    想了想，又道：“既然没有，我就送你一个字吧，就叫‘灵’如何？”

    他继续问：“你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

    她一边扎一边骂着，好像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木偶。

    但我不能反抗，她们说，就因为大殿下保下我，不仅得罪了王，还得罪了圣女，他们每个人都等着在我身上挑错，只要有一丁点问题，我的家人立刻会被处死。

    灵，多轻盈美好的一个字，我很喜欢，但我仍然只回了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