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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映荷不敢对视她，低声道：“……就让我任性这一回……一回就够了。”

    “姐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你入了宫也没有忘了我，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不愿让我同他一起，就算你们都说他万分不好，可我早已认定了他，就算是我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心意。”

    “臣无意扰太后与殿下清闲，只是为了明镜台祭天一事。”

    听到最后一番话，长善神情似被触动，叹了口气，“映荷，你可知你任性的后果是什么。”

    柳泽抬眼望了望他，含笑不语。

    殷怀不明白他看自己是干什么，心里犯嘀咕。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长善提醒道。

    柳泽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几圈，唇角笑意多了几分，温声道：“殿下谬赞了。”

    “爱卿请坐。”

    她又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再接着继续道：“也并非柳相……”

    方映荷目光躲闪，不敢回答。

    殷怀像是没有察觉到，自顾自地说：“真人倒是比传闻中还漂亮几分。”

    殷怀又开始拉着他的手爱卿长爱卿短的开始长篇大论，正说到兴起时，便有宫人告知殷太后来了。

    “不必多礼。”他说完后朝柳泽笑得意味深长，“朕方才瞧见方太尉的女儿了。”

    这回柳泽的视线是确确实实落在他手上了，被人忽然触碰，他也不恼，颇好脾气的笑了笑，像是在纵容顽劣的孩童一般。

    大典前夕需由一国之君摆驾明镜台，在那里沐浴净斋三日，而后由国师亲自点绛，意为去秽。

    “就是他出身低贱又如何，可是他待我很好，承诺过会一辈子对我好。”

    方映荷又面露犹豫，似是羞于面对柳泽。

    当时的国师召集了天下有异能之才之人，归于明镜台，再之后举办祭天大典，拜神通神，由此邪祟才得以平息，久而久之这个风俗便流传了下来。

    长善无奈，“柳相大人此刻想必正在太后那，等他出来后你自己同他说罢，想必他也不会为难你。”

    另一边殷怀刚到慈安宫，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也不一定非要当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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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任国师释无机此人是几方势力暗中争取的一大助力，他无心皇位，心中只有神佛。

    见殷怀来了，他也起身朝他行了礼，“臣参见皇上。“

    殷怀十分关切的拦住他的举动，甚至还伸手拍了拍他的手。

    柳泽正在垂眼喝茶，他青色衣襟上绣着精致的雪白云纹，眉眼温润如玉，如同皎皎明月，又如山间青竹，掩不住的清贵气质。

    他只知道祭天大典追溯于古殷人拜月之礼，相传有邪祟作乱，民不聊生。

    身上有婚约的男女成亲前不能见面，这次入宫还是借着探望长善的由头，恰巧柳相也在宫内，如果这次不当面说清楚，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明白柳相大人很好，我见过他，我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人，如果我先遇见他，那我肯定会动心，可是我和他注定没有缘分。”

    “我家没有什么姐妹的……”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反悔婚约不会耽误她们的亲事。

    殷太后一来也没有寒暄，直接问明了来意。

    第10章 10

    “柳爱卿此番入宫所为何事啊？”

    长善皱眉，明显不赞同她的话。

    殷怀心下狐疑，国师为何不亲自前来，还是有什么规矩。

    “你家是没有，可是你的族人有。”

    方映荷咬了咬唇，“我知道你要说我疯了，可是我从来没如此清醒过，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没有想太多，殷怀又装作酸溜溜的拍了拍他的手：“柳相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