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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词应该叫心猿意马，黎斯有些无奈，觉得自己有时候真挺不是个玩意的。

    小K在他脑内，当然知道黎斯这会在想什么，它也觉得宿主挺不是个玩意的。

    为何不去？黎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记忆犹新，因为重景的回答很让人惊讶。

    他又被拖入了深渊。

    【宿主，怎么办啊】小K看到重景这个状态有些急，主角出了事，这个世界会坍塌的，宿主的任务也会失败。

    伪装太累了，活着太累了，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留在炼魔窟的，他不应该走出来。

    重景神智不清醒，抬起眼迷惑地望着他。

    他问，你去过吗。重景说没有。

    没有人期待他活下来。

    重景伸手捂住脸，痛苦呓语，唇瓣被咬出了血，有泪水顺着指缝流出。

    黎斯喉结轻滚，伸手拿下重景捂着脸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揩去他脸颊上的泪，眼泪是热的，皮肤是凉的，拇指下的触感细腻而柔滑。

    没有去过却能画出真实之景。

    赌一把吧。

    “别咬嘴唇，难受的话咬我的手。”黎斯的嗓音平淡。

    黎斯的手指被重景发了狠的咬住，应该是咬破了。然而被口腔包容的温暖却盖过了指尖的疼痛。

    黎斯不言，他在想能让重景甘愿自己醒来的办法。

    是重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么？

    黎斯说完那句话，顺势偏过头，吻住了重景。

    是认为自己不配么？黎斯想至此，看着面色已经平淡、不再挣扎的重景，叹了口气。

    画的桃林山水，三江七泽，有船夫撑蒿啸傲湖山，团团皎云点缀，美得不真实的景色跃然纸上，画工实在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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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好的景色应该配干净的人，以一颗纯粹的心去观赏。

    黎斯没信，这幅画画得很用心。

    对不起？对谁说的？是他的娘亲，还是……瑶清？

    小K：【……】

    挺正经的话，被他以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出，然而黎斯知道，这话是他的真实想法。

    忽然，黎斯脑内闪过一幅画，在栀梵殿重景寝宫看见过的一幅画。

    重景在乎什么？魔尊之位？不是。作为瑶清的黎斯？爱慕值只有70，也许还不太够格……

    他曾见过重景在这幅画久久驻足的模样，眼神很复杂，有向往有平淡有……挣扎。

    黎斯眼眸幽深，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黎斯的心轻轻一抽。

    好的景色配干净的人，重景你很干净。

    他蹲下身，神色沉静地注视着重景的面容，很好看的一张脸，有着恰到好处的明媚与岑静，他想到了小K说的话，重景……真的是系统随机生成的么？

    血的味道让人有些焦躁。

    黎斯眯了下眼，捏住重景的下颌，让他微微偏过头，而后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从梦里出来吧，去画里的地方。”黎斯的嗓音认真而低沉，他顿了顿，说出了剩下的那句话——“我陪你一起。”

    黎斯垂眸，伸出手指撬开重景的唇，碰到了他的舌尖。

    重景感觉自己在下坠，底下是看不见的深渊，但他并不想动了。

    黎斯感觉重景松开了咬住他指尖的牙齿，他皱了皱眉，这不太妙。

    重景听不明白黎斯的话，他现在甚至看不清黎斯，深渊深处的恶灵要将他一次次拉入梦魇，他一开始想挣扎出来，但却渐渐无法明白他为何要挣扎出来的缘由。

    他也曾问过画中所现是真实之景么。重景说是。

    黎斯曾问过他此画为何人所作，重景当时笑得不甚在意，说自己不过是闲来随手涂画。

    重景的唇被他咬出了血，黎斯离得近，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