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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池濂又回到了起初那个固执的问题。

    那个人身形挺括，眉眼清明，气质平淡而透着雅，比他高上一些。

    池濂没有回头看，在洗手池两边撑着手，低着头。

    嘴里还含着一根烟，没吸气，也没吐气，就这么硬生生地叼着。

    “啊……”

    挺无聊，还单调，也不能燃灭烦恼。

    他感觉自己的肩被人轻轻敲了两下，然后他听见了黎斯的声音。

    看来不是特别难。

    “没。”池濂这才偏过头，似乎是在盯着黎斯手中的烟，又似乎是在盯着拿着烟的那双手。

    “烟不是你这么吸的。”黎斯望着他笑道。

    池濂拍开他的手，脸颊都被黎斯揪得有些红了，他瓮声瓮气道：“不是在和季青林喝酒么？”

    “咔嚓”的一声，弓起的瘦薄掌心内腾起一股明媚晃动的火苗。

    黎斯没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慢悠悠地伸出手摘下他口中的香烟，香烟的脑袋被烧得通红，泛着明灭的火星，他在这一闪一闪的红色火星中听见了黎斯的话语——

    “又说谎。”黎斯挑挑眉，摁灭了那只还苟延残喘的香烟，最后一点红星被洗手台的水洇湿，香烟在半道上便失去了它的价值。

    “第一次？”

    黎斯挑眉：“说什么胡话。”

    “会抽烟么你？”

    他伸出手捏了捏池濂的脸蛋。

    “这是第很多次了。”他抬起眼注视着黎斯的眼睛。

    身后的厕所的总大门被人推开了，看来有人进来了。

    “哦，有人给你打电话。”黎斯边说边拿出一部手机，正是他从桌上拿来的那部黑色手机。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

    “你干什么，还没燃完。”池濂皱眉。

    他仰起头，狠狠地闭了闭眼，声音里有些不解气的郁闷。

    “别抽烟，不好。”黎斯说道，不容置疑地将手中摁熄灭的香烟丢进了垃圾桶。

    懒散的，带着笑意的，黎斯的声音。

    火苗舔舐着香烟的脑袋，池濂垂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在被火一股股地烧着。

    池濂没有回头，对着镜子问了句。

    他说完又极低地加了句：“反正你们都一样。”

    于是他就成了那个多余的了。

    他没必要再坐在那个位置，坐得他自己也不太舒畅。

    池濂抬起头看着镜子，镜子里他的身影旁边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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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感觉……似乎也没什么吸引人的，他感觉不到李启等人口中的“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跟你有什么关系？”池濂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池濂手指夹着李启给的那只烟，低头弯着手掌拢在香烟的周围，唇里叼着烟，一手摁开了打火机。

    烦，闷。

    黎斯扬起眉梢，垂眸看了池濂半晌，突然笑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