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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来美好又易碎。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改变不了。他做不到背叛自己的祖国。

    回到酒店后，江余很快睡下，一开始他只是打算闭目养会神，也许是黎斯在他身边陪着他的缘故，闭着闭着困意就来了，他最终不敌凶猛袭来的困意，陷入了沉睡。

    “怎么了，不舒服？”黎斯问。

    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准备上交情报的男人接触到黎斯遥遥投来的眼神，吓得又是一个哆嗦。

    脑海里的想法堆积得越来越多，杂糅在一起，却无法排泄出去。这让他全然丧失了游玩的兴致。

    真的很好,好到他现在的心像是被反复撕裂又缝合，承受着难以言明的痛楚。愧疚与心疼充斥在心脏内，这股复杂的情绪伴随着心跳让他时时刻刻都不得安宁。

    他眯起眼，眉梢压低。

    “头疼的话不说话应该会好很多，你觉得呢？”黎斯笑着打断他，径直搂着人往酒店走。

    莫名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也许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他不必处于一个两难的境界,现在所发生这一切也许不过是一场梦魇罢了。

    【还等什么呀……】小K不解地小声嘟哝，【你不会是在意江余的感受的吧，你怕他起来见不着人？】

    像是被豹锁定的猎物一般。

    第82章

    江余抬起眼看他，勉强地笑了笑，道：“是有点,头有点疼，想休息。很抱歉今天不能再陪你一起去度蜜月了，我想先回酒店可以吗？”

    男人冷笑一声,愤恨地盯着已经走远的二人,攥紧手里所捏着的能致他们二人于死命的情报，卑劣地磨了磨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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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斯似乎察觉到了江余低落的情绪,搂在江余肩膀的手松开,转而改扶住他的小臂。

    “不差这会，再等等。”黎斯移开目光说道。

    江余在走出良久后微微偏头向后看了眼，那个接收情报的男人早已了无踪迹。他眼睫垂下，心中明了那份于陶辛而言十分危险的情报已经在奔向风国的途中,审判即将到来。

    他对不起陶辛。

    自己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小K：【可以了，早达标了，你现在就可以抽离这个世界，正巧他还睡着了，省了大笔麻烦】

    他不明白应该全程被蒙在鼓里的陶上将为什么会用这种冰凉的眼神看着他。

    黎斯闻言，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会江余安静的睡颜，白净的皮肤上被接头人员掐出的红痕还没有消，睫毛乖巧地在眼皮下方打出一片阴影。

    陶辛对他很好。

    不过不重要了,不管眼前这位陶上将如今有多么的矜贵、有多么的高高在上，五天以后，他将什么都不是。

    黎斯见江余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后，呼唤脑海中的小K。

    黎斯垂眸看着他：：“说什么抱歉，不想去就不去，开心舒服才是最重要的。我送你回去。”

    江余乖乖闭嘴，没再拒绝，他轻轻将头靠在黎斯的肩膀上，这人带给他的安全感让他现有的愁闷缓缓消散。

    江余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他头脑有些放空，思绪都慢了半拍，让他失去了作为一名间谍的严正——他甚至在想,现在还能追回那份送出去的情报吗？

    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显得难以亲近，冰冷、疏离，甚至有些让人生畏。

    黎斯：“现在爱慕值达标了吗？”

    “你废话挺多，没正事干吗？”黎斯凉凉地招呼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