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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深沉的目光十分压抑。

    利器冰冷刺骨。

    宴林忍住胸膛的剧痛，没有作声。

    也对，他只是一个心魔，一个黑暗面的载体，既无心，也不懂的人的情感，一切行动都是单凭喜好，如此，他怎么会理解。

    于是又沉声加了一句：“所以，你哪儿也别想去。”

    这个幻境是依托时渊的记忆而构造，要么是幻境的主人将幻境打开，要么他只能通过破坏幻境本身必不可少的构造成分，瓦解幻境，方法便是杀了他或者，杀了自己。

    心魔自然看在眼里，心中的怒气达到了极致，腥红的双眸变得更加浓稠，似乎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不是雪峰更像是一座万人屠戮的战场，遍地死亡与杀意。

    好一会儿才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他。

    我的喜欢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宴林的离开并不代表着放弃，反而他已经决定用另一个极端的方法离开。

    红衣心魔也并未阻止，只是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眼底压着厉色。

    随后，握住刀柄的手转动，尖锐的刀尖抵在了心脏的上方，他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闭了闭眼摒住呼吸，一个用li，刀直接没入一半到胸膛。

    做了决定的他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是又和某人僵持了几天，一切上看起来都很平静，这天趁着那人还在熟睡，他来到了旁边的屋子，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一把匕首。

    明明那么想活着，为了能从我身边离开，却连死都不怕。

    他闭了闭眼，心中已分不清这些情绪到底是他的，还是本体的，他只能将心中嗜血的杀意压下。

    他目光一暗，握着刀柄的手紧到泛白，呼吸一沉，作势又要刺进去。

    宴林摊开双手，目光暗沉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

    宴林沉着脸打开，锋利的刀刃折射出冷光，映照出他冷酷的脸，一双眼睛如黑曜石一般，他抬起手指腹滑过刀刃，感受着锐利的刀锋，只要稍微用力，它就会割破手指。

    血液涌了上来喉咙阵阵骚扰，他咳嗽一声，血从嘴角流出，身体有些发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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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侧的手死死紧握，因为过于用li而微微颤抖。

    忽然。

    宴林移开了目光：“不算知道。”

    他现在身体里没有灵力，想杀一个高期修者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只能从自己身上入手。

    现在的他和凡人没有区别，他想死，很简单，但是有一点，他不确认自己与现实之间的联系，如果身在幻境中的他死了，那现实中的他是死是活？

    腥红的眼睛无比暗沉，他就这么凝视着前方的人，冷漠的好似陈述一个简单而理所当然的事实，只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藏的极深是情绪依旧一紧。

    但落在某人的眼里却是无声的反抗与嘲讽。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还不够——

    看着他脸上的淡漠和无所畏惧，脑海里的情绪被撕扯，嘴角勾起一抹干涩而无力的笑意，带着嘲讽的味道：“我到现在才发现，你才是最狠的那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是他已经没的选了。

    那么，他只能赌，赌他这里死了，但现世至少留有一条命。

    一只手猛的抓住了他发力的手，灵力覆上，红色的身影凭空出现，腥红的眼睛压着难以言述的厉色，寒意潺潺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匕首，血色蔓延的痕迹让周围的空气几乎凝固，下一刻他抬眼，双眸中的暴虐让人不寒而栗。

    他拿着匕首，默不作声的看了好一会儿。

    剧烈的疼痛让他猛地睁开眼，狠狠咬住了唇，血没一会儿也开始缓缓蔓延开来，在白色的里衫上如艳丽的红莲一般刺目，血腥味也瞬间就散开，因为力度差了一些，刀刃并没有完全没入，手也因为剧痛颤抖起来。

    冰冷的声音打破了窒息的寂静与沉默：“好，很好。”

    于是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这屋子。

    宴林乏力的往后退了几步，抬手盖在伤口上，脸色苍白又难看，即使被人抓了现场依旧却没有一丝的慌张与害怕，反而闪过一瞬间的失落。

    宴林看了他一会儿，目光复杂。

    是的，他因为没有死成而失落。

    手中灵力一聚，匕首向后一退，落入他掌心，同时精纯的灵力覆在伤口，制止了血色的蔓延。

    “你知不知道，我再晚来一步，你就没命了，活着进来，就必须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