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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哲言惴惴不安地跟着薛瑾走出来，但薛瑾什么都没说，只是面色看不出喜怒地走在前面。等他走出去几步，转头看见宋哲言像犯错的的小孩子一样跟在身后，心里的气就发不出来了。

    “随便是最麻烦的回答，仔细想想要吃什么，要不然你就自己出去吃餐馆。”

    宋哲言心里想着，干嘛还要和顾哲言一起吃，但他嘴上不敢说，只好委委屈屈跟着去了。

    薛瑾不动声色，面上做出当然好的样子，心里想着你给我等着。

    第三十六章

    顾哲言茫然摇摇头，回答他：“不喜欢。”

    宋哲言见薛瑾停下来又叹了口气，他也跟着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他所有的依仗都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一无所有，如果薛瑾不要他，那他会比在原来世界里活得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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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哲言眨了眨眼，见薛瑾也确实买了自己点的菜，放了心。但如果顾哲言在这里，一定能看出来蓬蒿和萝卜是薛瑾也不吃的菜。

    宋哲言受宠若惊，“……什么都可以。”

    说完他又转头对宋哲言说：“你跟我出来。”

    宋哲言从薛瑾的言语里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他心里砰砰跳，那个自己最想要的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可是他反倒近乡情怯了。最终，他小声而紧张地问：“瑾瑾……你选我吗？你真的选我吗？”

    同时，他又在内心想：为什么我的丈夫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反倒两个都变得傻兮兮的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数量拉低了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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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薛瑾挽住他的胳膊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做完这一切，薛瑾用平静的语气问他们：“听说过忒修斯之船*吗？”

    他先是望着顾哲言，问他：“喜欢吃生姜吗？”

    *忒修斯之船：一种有关身份更替的悖论，如果忒修斯之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人类的细胞大概7年会完全更换一次）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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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去买菜的时候，宋哲言见薛瑾拿了一大堆自己不喜欢吃的菜，懵了一下，“瑾瑾，为什么买蓬蒿和萝卜？”

    他眼巴巴看着时钟的指针指到了12，薛瑾拉开门走了进来，后头跟着的宋哲言被顾哲言自动打马赛克忽视了。

    薛瑾做好菜，一一打包好，又带去了医院。

    等他从两人处都得到一模一样的答案后，薛瑾又拿过来一扇镜子放在两人面前，好让两人能清楚地看见镜子里两张复制粘贴般的面孔。

    两人点点头。

    紧接着，薛瑾就像个调查员，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大堆问题，譬如：生日是什么时候？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咖啡还是茶？……

    宋哲言不知道薛瑾心里在想什么，但他觉得自己柳暗花明了，又喜形于色。他一把揽住薛瑾的肩，甚至开始了点菜：“乖瑾瑾，我想吃柠檬鸡、如果有排骨炖土豆就更好啦！”

    说到这里，薛瑾站起身，面无表情对顾哲言说：“医生说你要静养，正好，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我中午再给你带饭。”

    他思考了一下薛瑾说的话，从生物学角度，他确实和宋哲言是最亲近的存在。但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他厌恶宋哲言的事实。

    得到答案，薛瑾又转头问了宋哲言同样的问题，宋哲言迟疑了一下，同样回答了“不喜欢”。

    顾哲言被薛瑾留在病房里，数着秒针过了一上午。

    薛瑾的逻辑是，既然27岁的顾哲言和18岁的自己是一个人，27岁的宋哲言和18岁的自己也是同一个人，而18岁的他们又是一个人。→顾哲言和宋哲言是同一个人。

    他绝不承认自己和宋哲言这种阴险狠毒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薛瑾露出假笑：“我想吃。”

    薛瑾见两人都不回答，冷笑一声，“你们两个是傻子吗？嗯？但凡正常点都不会自己杀自己吧？从生物学上来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比和我之间的更为亲密，结果呢？你们做了什么？”

    薛瑾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把保温碗拿出来摆好。

    薛瑾又接着说：“哦，那很好，那你们告诉我，你们和18岁的自己是同一个人吗？”

    顾哲言可怜巴巴地开口：“阿瑾，我饿了。”

    当然，顾哥和宋哥都不会承认的。

    薛瑾觉得宋哲言是傻子，回了他两个字：“呵呵。”

    （我也倾向于不是一个人，但瑾瑾跟我观点不同。以后薛瑾会不会改变想法我还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