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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无声，前边也看不清，若不是看到少年站在旁边，汝玉甚至会生出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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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很凉，汝玉下意识地抽出，却被抓得更紧，少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里跟先前不同，阿玉嫂嫂最好跟紧我。”

    “……”汝玉表情有些复杂，“那……谢你不杀之恩？”

    汝玉也有看四周的环境，虽然可见度低，但基本上的样子还是看得到，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已经看不清了，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感觉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冒了个头出来，生得还挺漂亮，她要看得仔细些的时候，突然被人揽住，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遮住她的眼：“不能看，小心伤了魂魄。”

    夙止站在她身侧，一身明艳的红袍在这样的地方异常地显眼。

    少年回过头看她，气息凌乱，面色潮红，那双眼睛清亮澄澈的眼漾着柔润的光。他一顿，语调关切：“阿玉嫂嫂可是走不动了？”

    寻常姑娘，必定是要打退堂鼓走人了，即便不是一脸惊恐，也要开始心生悔意了。要是换成女修，那就更有意思了，修士神识强大，能轻易感应到水中之物，嗯……可惜眼前是个凡人姑娘。

    水面起了雾，隐隐幽幽地，周身刺骨的寒意更深了。

    汝玉：“……”

    少年眸色微动，里头漾着让人难懂的晦暗。

    这一次，少年走得慢了些，汝玉勉强能跟上。

    水榭临水而建，直接穿过湖中心，汝玉挨着一旁的美人靠坐下。

    少年轻哼，不高兴地拉了拉她衣袖：“说无关之人做什么，快跟我来。”

    夙慕被封魔玉禁锢了行动，不能像夙止一样随意外出。而夙止行动太过令人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就很头疼。

    汝玉叹气，不能跟熊孩子计较。

    汝玉没接话，那是秦琅大意了。

    少年眨着漂亮的眼，一派天真无辜的模样。

    既然挣脱不了，不如省着点力气。

    “……”汝玉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报复。

    她僵硬地把头转回来，这个时候少年已经收回手，对上她平静的眼，有些意外：“阿玉嫂嫂不怕吗？”

    少年身上带着水生的凉意，还有说不上来的甜腻花果香，像枝上熟透了的桃子，馥郁的果香齁甜已经开始散发着发酵后的微微酒香，又像雨后凋零在泥地里的桃花，弥漫着开始腐败的寒凉。

    “……”

    “但我听阿玉嫂嫂的话了，”少年眨着潋滟的水眸，邀功，“没有杀他。”

    这个地方除了不确定是否是活着的宫人们，便只有夙止和夙慕。

    汝玉被夙止拉着走，穿过石桥和长廊，还有长长的白玉铺成的石梯，走到前边的水榭，四周静的只剩下汝玉微微的喘气声和凌乱的脚步。

    汝玉心知少年试探自己，诚然：“你和夙慕一直在这里生活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总算有点靠谱了，汝玉站起：“那我们走吧。”

    少年看了她一眼，遂笑嘻嘻地拉过她的手。

    待气息平复，汝玉才问：“这带我去哪儿？”

    少年无不遗憾地想。

    “那休息会儿再走？”

    “你慢些。”她穿着厚重的凤冠霞帔，偏偏少年步子轻快，她费力才跟上，还要小心自己不被裙摆绊倒。

    病娇心都是黑的。

    夙止百般聊赖地拨弄她肩上披着的霞帔，语调懒洋洋地：“当然是以后阿玉嫂嫂的住处。”

    她肉丨体凡躯，才刚从失魂水的药效中缓过来，哪儿经得住这么折腾，不多会儿便累成狗。

    是去夙慕所在的地方吗？

    “阿玉嫂嫂留心，这水底下的小东西可凶了，以后可千万不要一个人来这边。”少年一路前行，一边给她说明，“穿过前边的湖泊，便是以后阿玉嫂嫂的住处。”

    “……”汝玉缓了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