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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玉叹气：“那便来生再做夫妻。”

    少年噎住。

    可能，在她刚才选择向跟秦琅离开的那一刻，命就没了吧。

    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因凡人姑娘不经意的几句话消散，可她甚至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夙慕。

    因为，眼前的少年是她此行的任务对象。

    少年看向她的眼神辨不清喜怒：“死了那你便见不到兄长了。”

    “……”少年微微低下头看她，眼尾拖着一抹昳丽绯红，薄雾般的眼漂亮又危险。半晌，他漫不经心地捏住她的指关节，语调辨不清喜怒：“第二次。”

    “……”

    “去云天宫，你至少还是身份尊贵的青州王女，可在永暗之地，你罪同邪魔。”少年眼底带了一丝不经意的嘲弄和讥讽，“如此简单的道理，阿玉嫂嫂竟是不明白？”

    少年被最亲近的人背弃、利用，无法相信任何人这点，汝玉早就知道，也理解，所以不管多少次，汝玉都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自然明白。”病娇少年的喜怒无常她早领会过，已经心无波澜了。汝玉好脾气地看着他：“可是小夙，我说过了呀，我既嫁到了永暗之地，此生便是永暗之地的人。”

    “……”也许是凡人姑娘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太过认真，他竟是连讥讽的力气都没有，暴虐的杀意也像是被一盆水骤然浇灭。

    他偏过头喜怒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凡人姑娘却不慌，也不松手：“天要黑了，城外寒气重，我们回城吧。”

    汝玉自然地接话：“那一定是我运气不好。”

    “秦公子？”

    她倒是现在就恨不得离开这座是非之城。

    汝玉：“……”

    相信眼前这朵黑莲花肯定干得出来。

    汝玉又如何不明白呢，少年来郦城自然是为了搞事情，因为用的不是本体，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哪怕傀儡身损坏，也不会对他本体造成任何伤害。

    少年眸光幽幽地看着她。

    少年既不拨开她的手也不同她走。

    而她这个连自保能力都不具备的凡人，少年发起疯来大约是不管她死活的。

    “我等了三天不见你来。”凡人姑娘像是没有察觉到少年身上那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开口：“方才出来的时候我险些掉湖里，好在秦公子救了我。”

    少年将她带来郦城自然不是为了把她送回去，病娇少年心思难测，但肯定不是真的在意她的生死。

    也不知道少年听到了多少，也幸好秦琅没有强行将她带走，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然别说秦琅，她的性命也堪忧。

    汝玉无奈：“明日就是升仙会。”

    这时，凡人姑娘像是不经意般上前一步抓住了少年：“小夙，你手怎么这么凉？”

    水生桃花的气息附着着雨水的清寒，少年轻轻地笑了，笑意不及眼底：“阿玉嫂嫂对升仙会这么感兴趣？”

    那日是谁一大早就拖着她来郦州的？这会儿少年怎么就选择性失忆了呢？汝玉一阵心累：“小夙，此行我是陪你来郦州玩儿的呀。”

    “……”

    什么第二次？她眼角余光扫到了秦琅，很快明白过来病娇少年说的是她第二次救秦琅。

    少年：“……”

    汝玉：“……”

    汝玉站得笔挺，恍若察觉不到少年身上森冷可怖的杀意，莫名看着他：“我去云天宫做什么？”

    少年像是才发现秦琅的存在一般，薄雾下藏着看不见的深渊沼泽，他歪着头看着凡人姑娘，笑不及眼底：“方才这位秦公子要带你云天宫，阿玉嫂嫂为何要拒绝？”

    秦琅奋力要挣开禁制，却发现红袍少年已经走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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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唇边笑意微冷：“若你死在郦城……”

    “你忘了，我们来自永暗之地。”汝玉苦口婆心地劝，“要低调啊小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