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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眼看着永暗之地被堕入幽冥狱，汝玉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悦的情绪，大约可以汇总为难过伤心一类的感觉。

    水麒麟蹭着他，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疗伤。

    琅嬅道主忘不了在郦州的时候被这双眼睛看着，无端地生出一种被看穿的焦灼感。

    那是自她成为云天宫之主后，再也没有过的感觉，天下修士以她为尊，只有眼前的凡女看她的目光如同看寻常人。

    冰雪的气息迎面拂来，汝玉抬起头便看到高高在上的琅嬅道主。

    系统顿了顿，无奈：“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

    “青州王女，你在同情那个邪物吗？”

    第16章

    “啊？？？”

    而此时，琅嬅道主已经离开了。

    系统：“你要怎么去？”

    秦琅倒是宁愿被她责怪，那样也好受些。

    秦琅一言不发，直到离开了永暗之地，他终于开口。

    系统破天荒地替自己的宿主担忧道：“你不怕他回来后最想杀的人便是你吗？”

    秦琅服下一枚丹药，坐下调息片刻，唤出自己的契约灵兽。

    秦琅话音刚落，整个永暗之地在震动，四方神器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模样，神光将整个永暗之地封锁。

    “秦公子，您不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吗？”就算汝玉脾气再好，此时也恼了，“留在永暗之地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我并未向你求助，你为什么不好好听人说话呢？”

    “青州王女，你在同情那个邪物吗？”

    大地从中间裂开，空间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缝隙中涌动的黑暗慢慢地将神器的光芒腐蚀——

    再也无法进去，也无法离开。

    汝玉十分平静：“真正的若木就在云天宫，若木与夙慕身上的根须是一体的，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程度。”

    然而，自永暗之地被堕入幽冥狱那刻，凡人姑娘连责难的眼神都没有，怪罪的话更是没有。

    听了这话，汝玉笑了一下，正要开口，手却被旁边的秦琅抓住，握紧。

    “杀死你，和带你离开，只有这两个选择。”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语气少见地带了些许怒意，“我只希望你活下去。”

    但他心中也知道，当初那个被他送往永暗之地的凡人姑娘其实比谁都要固执，却也绝不会失态于人。

    汝玉：“我要去云天宫。”

    “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带给这个世界灭亡的邪物。凡人的一生如同蜉蝣，朝生暮死，看不破四季轮回情有可原。”琅嬅道主神情冷淡，从她身旁走过，“在云天宫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再好好想一想。”

    一头水麒麟，是他从传承之地得到的，也是天地间最后的麒麟神兽。

    “你能看清现状便好。”秦琅压下涌上的腥甜，惨白如纸的脸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他自知凡人姑娘必定不会原谅他的自作主张，但秦琅心中却并不后悔。

    在青州王女的眼里，那个邪物也能算“寻常人”么？

    汝玉看着这一幕，心知无力回天，也不浪费力气同秦琅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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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马上就要走出永暗之地，汝玉毕竟是凡人，如何能反抗半步化神境的秦琅。

    她看起来平静地不可思议，眼里也没有恨意和愤怒，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难过，即便是这种时候，她没有被情绪主导，从容镇定。

    对上琅嬅道主冰冷的视线，汝玉回道：“我的夫君被堕入幽冥狱，我为什么不能伤心呢？”

    那便是幽冥狱！

    “……”汝玉深吸了口气，“但我还是要等他回来，我答应了他。”

    哪怕因此被她恨、被她怨。

    “……”秦琅没有理会她，揽住她御剑快速地离开永暗之地。

    16

    汝玉将手抽回：“秦公子放心，我会跟你去云天宫。”

    平复心情后，汝玉想了很久，问了一句：“系统，你说夙慕会觉得是我背叛了他吗？”

    突如其来的转折，系统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