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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瞧，这栀子花开的多好啊，只可惜姑娘怕是看不着了……”

    “你是说，这种药虽能续命，但副作用会让人忽然变老？”

    一进门，便瞧见一株伸到窗前的栀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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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宁的帕子擦过她的眼角，就像当年绿腰的手抚过她的头。

    再一看，纯白的花瓣一片片舒展开，逐渐凝成了那日穿着素纱的温宁的神态。

    “瞧我，竟还以为宁姑娘跟着您一起回来了呢……”

    绿腰说道此处，已经泣不成声。

    绿腰现在想起，仍是觉得有些后怕。

    温宁和着衣坐在窗前，朦朦胧胧，待及开门鼓一擂动，登时便睁了眼，拿着昨夜绿腰给她的药瓶出了门。

    “我以为这下一定没问题，便忍受着乐容越来越大的脾气，替她准备寿诞礼。但是没想到今日却发现潘郎一夜之间眼见的衰老了许多，并且又陷入了昏迷，可是如今药已经断了，我去求乐容，乐容不开门，只说她那里也没了，让我认命。”

    一路清静，她走的急，没想过前面竟还站着一个人。

    “但如今潘郎只有一丝气息，我实在没办法，只有再用那药再试一试，但是乐容小姐说她那些药也是她偶然得到的，已经没了。现下潘郎也离不得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来找你。”

    葱葱郁郁地铺满整个窗台，星星点点的白花正在盛开。

    绿腰一见她应下，下意识地便要跪下。

    谢景辞素来重规矩，但此时听着她不甚恭敬的问询，竟也没什么反感。

    念珠看着公子目不转睛，略带可惜插了一句。

    但不知为何，却也没想过遣散仆人。

    谢景辞刚从蝶园回来，看见了眼前的人还有些恍惚。

    五月初的天气，还有些清冷，国公府尚未苏醒，只有膳房的人和洒扫的婢子热气腾腾。

    “好，我明日便出府帮你寻药。”

    “阿宁，实在多谢你了！”

    一阵清气随风飘来，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了憩园的那株垂丝海棠来。

    自她走后，他已经许久未过去。

    推开了门，念珠甫一见到他的面，还有些诧异，翘起唇便探着头去看向他身后。

    “我疑心是那药的问题，所以手头的药吃完之后便停了几日，自此，潘郎的性子果然渐渐安稳了不少。但是不吃药，撑了三日，潘郎又忽然病急。那一晚我没办法，只得又去求乐容小姐。这回用下去，潘郎不但醒了，而且并未像上次一样性格大变。”

    温宁眉心微拧，实在太诡异了。怪不得绿腰说这是药，也是毒。毕竟照这个趋势，人没等到病死，反而会老死。

    *

    温宁实在不忍心看到她这副模样，手一撑，把她嶙峋的身体扶起。

    这些年她的棱角被一一磨平，如今拖着残躯还坚持活下去，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她的夫君。

    温宁如梦似醒，裹紧了披风，抬快步子穿行。

    一边是众人的睡眼惺忪，一边是绿腰的泪眼朦胧。

    提起病急，温宁忽然想起银环打听到的消息，约莫指的就是这一次了。

    念珠是府外买的丫头，规矩懂的不多，也不知晓他的身份，是以说话没大没小了些。

    话音落地，花瓣凝成的少女一片片凋零，谢景辞这才回神，嗓音不甚分明：

    然而身后空无一人，嘴角那抹喜意顿时烟消云散，化作了一丝黯然。

    绿腰走后不久，天已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