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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么！”

    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她手腕止不住地抖动，可就是落不了笔。

    “替笔，哪来的替笔！怪只怪我们姑娘生错了肚子……”

    直到笑出了眼泪，一脚踢开了抱住他的韩姨娘。

    无它耳，实在是那脸面和身子差的太大，一看便知撒谎的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韩姨娘一下瘫倒在地。

    他声音难得带了一丝严厉。

    “乐容，这究竟是不是你画的？”

    待到那副观音像取了回来，当下连头也不敢抬。

    乐容拿起笔，笔尖饱蘸了墨汁，可她的脑海却如同这画纸一样空白。

    自她开口，乐容的脸色就越来越差，这会儿险些倒在地上，还是韩姨娘一把扶起了她。

    她说罢就要一头去碰那柱子，这是突然一声厉喝传来。

    乐容顿时就哭出了声。

    胡夫人当下就沉了脸：“乐丫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胡夫人说话简洁，可一出口就被韩姨娘打断。

    “哈哈哈，哈哈哈……”

    “乐容姑娘这次想让我以老太君的面容来作观音像，然而我未曾细见老太君，是以只完成了大半，脸面尚且空着，是乐容小姐自己补上的，那人面的描绘与身体迥异，太太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姑娘书房一探。”

    忽然一滴墨从那笔尖滴落，摔在了摊开的宣纸上，溅了星星点点。

    “老爷，都是妾的错，才教咱们姑娘这么被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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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未及训斥妻子，当扫了一眼那画时，脑门上的青筋顿时突突。

    三爷看着满屋子乌乌泱泱，脑子都快炸了。

    三爷看了眼母女二人，沉默了半晌，忽然大笑出声。

    “好了，便是偏房，我又何曾亏待过你们母女？”

    “父亲，是我鬼迷心窍……”

    乐容咬着牙承认：“是我。”

    像是打开了开关，乐容终究还是没撑住，“扑通”一声，跪到了三爷面前。

    韩姨娘当下有点慌乱，但面上仍是强撑着：“你这婢子净会嚼口舌，平白地诬陷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可是全平京都挂了名号的，也不知你竟是受了何人指使！”

    一见珊瑚动了身，乐容双手直抖。

    三爷看着倔强的女儿，沉默了一瞬：“既是你，那你便当着我面重画一遍，好不好？”

    一字一句，说起及笄那日的《夜宴》，说及后来的种种，终于又谈到了为老太君寿辰备下的《观音图》。

    韩姨娘一听，立刻撒起泼来，哭天抢地：“都怪姨娘不争气，好不容得了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姑娘，却惹得人觊觎，姨娘就该一头碰死在这里，省的姑娘因着我被人嫌弃！”

    韩姨娘一看来人，登时便哭哭啼啼地膝行过去。

    原来是三爷来了，胡夫人冷着脸行了一礼。

    言毕，眼神怨毒地扫过绿腰和一旁的温宁。

    “怎么闹成这样？”

    韩姨娘娇娇柔柔地捂着面流起泪来。

    “好了！”胡夫人一声轻咳，“冤不冤确实不能光听，平白地坏了乐姐儿的名声可不行，珊瑚，你且去四小姐书房里看看有没有那观音像。”

    三爷扶起了韩姨娘，眼底似有怜惜，缓了声安慰着。

    乐容怔愣了片刻，可韩姨娘直接给她塞了支笔：“好女儿，快去！”

    “不是……我只是还没来得及改。”

    “因着乐丫头要杀替笔的事……”

    绿腰说完，深深地伏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