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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感觉到了,从夕阳沉没的那一刻起,骨髓里便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来。

    “世子,国公府到了。”

    意识还未完全沦落,温宁明知道该放开,但是双手却不听从命令,反而抱得更紧。

    行至拐角,马车一个颠簸,她身形不稳,被晃进了谢景辞怀里。

    温宁接过瓷瓶,嘴唇微抖,向这位体贴的老大夫深深地福了一礼。

    于是他的唇便从耳际滑落,滑到她唇角,浅浅地啄吻,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声音有些低哑,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微低着头帮温宁一圈圈缠上了衣带。

    趁着这一瞬,谢景辞侵入她的齿关,将她抵在车厢上,指尖掰开她微松的手,十指相扣,按在了窗边。

    白色的瓷瓶里装了七粒,将要递过去的时候,老大夫忽然又收回一点,对她警示道:“这蛊虫性热,因此我给你的药,药性寒凉。偶尔吃上一次倒是没事,不过若是吃的太多,可能会宫寒,小娘子若是尚未生育的话,子嗣上可能会艰难,如何取舍,须得你自己斟酌。”

    她的发髻已经散开,青丝倾泻,遮住了绯红的脸。

    谢景辞偏头吻着她的耳垂,低低地诱哄着。

    车夫是跟了谢景辞多年的近侍,并不擅长驾车,只是在这样隐秘的出行时临时代替。

    一切看起来那样静谧安宁,可夜色越暗,温宁的心底就越慌乱。

    “嗯。”

    “抱歉。”

    骨碌碌的响动传来,温宁曈朦的眼渐渐回神。

    她的指尖还陷在掌心,余光中瞥见了深红的印,谢景辞的手伸过去,试图掰开她握紧的拳。

    他特意把药给了小娘子,就是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身体,免得一直被这不知轻重、只会贪图享乐的夫君牵着鼻子走。

    半晌,里面才传出应声。

    谢景辞沉默地看着她避开的身影,待听见了微弱的哭声,终究还是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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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动静忽然停下,外面的近侍犹豫了半天,终于等到了通禀的时机。

    她现在意识尚未泯灭,记得从前的种种一切,也记得那晚他眼中的直白。

    然而一触及她的肩胛,温宁便像受了惊一般拂开。

    思及此,老大夫又冷着脸看了一眼谢景辞,眼中的谴责显而易见。

    十指交缠,衣袖在牵扯间无力的垂落,一个瓷瓶忽然掉落。

    许是信了些,温宁这才转过身子,掐着手心,垂眸不语。

    “好,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一路前行,待进入城中,看见万家灯火的时候,温宁已紧紧地咬着唇,伏在马车的车窗边,与身边的人拉开距离。

    待马车“吱呀”一声停下,谢景辞已经深埋在她的衣领里。

    随即转身,从高高的药柜里给温宁拿了瓶药。

    察觉到了颠簸,他立即向谢景辞告罪。

    “你不用担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

    眼前这小娘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像是生育过的。

    谢景辞看着她渴求且挣扎的模样,心底传来迟钝的痛感。

    猛然从温热里脱离,谢景辞薄唇沾了些水色,在夜色里格外潋滟。

    “放松。”

    温宁摇了摇头,固执地握得更紧。

    浅啄变成了深吻,两个人都有些失控。

    可谢景辞并不怪罪他,反倒有些意外的庆幸,大约也只有这样意外的时刻,她才愿意抱紧自己。

    回城的路上,深蓝的天幕一点点垂下来,官道两旁的村户已升起了炊烟,偶尔听得见几声深巷犬吠。

    一个失神,她的樱唇因为喘息,微微张开,与此同时,那紧握的拳也松了一瞬。

    谢景辞眸中的深色逐渐褪去,看着她微颤着手拢上衣襟。

    此时,清风一吹,拂起了车帘,国公府的鎏金门匾突然映入眼帘,像是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温宁立即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正在舐吻她的人。

    温宁弓着背,双目有些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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