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热泪(2/2)

    嗯？什么事？

    他并不是全然看不见，但也无甚区别。运气好些的时候，可以看见些光影轮廓，运气不好，眼前就是一片混沌。今日外头的白光强烈，他隔着绸缎，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你真的是李兆的徒弟吗？询平望着她，他的剑法如何？是否真如传言一般杀人于无形？

    席玉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下意识握着剑回首，却见徽明不知何时摘下了蒙眼的东西，略显妖异的凤目泛红，莹莹热泪混着血滴到他的面颊上。

    席玉见他如此好脾气，顿时无话，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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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用，询平出声叫她，席玉姑娘，其实咱们想问你

    原来是徽明要出门。

    席玉无言以对，思索一番：你们误会了，师父他动起手来做不到无形。

    不怎么样。触及伤心事，席玉又冷了脸。好在此时询尧慢步走了过来，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席玉不想质疑朝廷人的武功，只好暗道是自己太强了。

    她从前在家中就难寻敌手，十五岁已经与父亲打得有来有回，这几年跟着李兆，与人交手的机会是少了，但也都是少而精。出来之后遇到的几人，她都不曾觉得吃力。

    询平对她说道：世子平日不爱出门，若是出去，自然贴身相随。平日在王府内，我们几人也是轮流值守。

    这些影子并不一定是实物，多是恍他的，唯独席玉的身影在他身边，徽明想起询尧地话，努力想辨认，松了蒙眼的雪绸，看向席玉的方向。

    席玉一动不动，徽明在一片混乱中寻到她一片乌色的衣角，随后缓缓向上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干的是闲职，徽明沉默了半晌，眼色略沉，却还是对她和颜悦色道：自然，你去与融月谈。

    他与她客套：劳烦席姑娘了。

    一群人眼巴巴望着她，席玉颔首：知道了，这就去值守。

    徽明蒙着眼，端坐在旁边。

    今日是月底，照例，他要去一趟道观。道观自然不是他从前住过的那一处，而是城外的一间，此行不远，席玉简单收拾了一番，随他一同上了马车。

    徽明穿着素朴，不像其他皇家子弟一般奢贵。单色的发带束在脑后，还垂了些在他肩上，清瘦的脸庞上挂着温润的笑意。

    席玉却不跟他客气：觉得劳烦就长点月钱。

    询平换了个问法：那、那他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境界？

    他的眼中漆黑、雪色、又混着刺目的白，所有事物揉杂在一起，难以分辨。

    她眼前瞬时映出李兆的身影，他独自立于湖面上，夷光划开一道深流，剑气回荡于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