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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

    “晚辈秋离，愿与长乐缔结婚约。”

    “傻。”钟凝眉突然觉得有了些力气，如愿抬起手擦去徒儿脸上的泪，可怎么也擦不干净，她就不停的擦。

    钟凝眉只是看着他。

    她多喜欢看这孩子笑啊，就像冲开乌云的那一缕光，不灼人，却暖人。

    “你看我可以吗？我，我很好的，我很好，我，我会打架，我我很好的……”平时吹牛自夸不要脸还不用打草稿的人这时脑子里一个词都想不出来，眼里的急和悲却那么明显。

    “别伤心，因为收了你这个徒儿师父才多活了这些年头，不然世上早没有钟凝眉这个人，多出来的这些年师父过得很舒心，曾经以为与我无关的那些感情和情绪你都让我知道了是什么滋味，仔细想来，除了没有看着你成婚我这辈子已经没有其他遗憾了。”

    “夫妻对拜。”秋离深深的看长乐一眼，相对行礼。

    钟凝眉看了兰草一眼，兰草会意，连忙上前扶起她，后边垫了几个厚枕头好让她做得正一些，千机也坐到了床边。

    “我这么傻会被人欺负的，肯定会的，你不要去找神仙，师父，师父，你不要去……”

    秋离回头看向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动静佛若雕像的千机，“师祖，请您做为主婚人观礼。”

    祝长乐扑了过去，“师父！”

    “师父师父，你看，我有婚约了，你不遗憾，你不要遗憾，你什么遗憾都没有好不好……”

    祝长乐点头的速度和眼泪流得一样急，想到什么她起身，左右一看跳下床两步跑到秋离面前，“你有婚约吗？”

    可无论她输送过去多少都如石沉大海，一丁点都感觉不到，她抱着师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师父，师父，这是怎么了啊，你身体怎么了，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呜呜呜！”

    “二拜高堂。”两人朝着千机和钟凝眉跪了下去。

    秋离又看向老和尚，“劳大师做一回证婚人，一应礼节事后晚辈定一样不少的补上。”

    怎会不想见，主子只有小姐，这十几年，她的生命中只有小姐。

    老和尚看看他，又看看慌了神的长乐，点点头应道：“老纳的荣幸。”

    反应过来秋离要做什么，祝长乐扑通一声跪到他身边。

    祝长乐听话的上床靠着师父躺着。

    钟凝眉眉眼舒展，看起来确实是舒心的，她笑了笑，“外人不会知道钟凝眉没了，将来你仍然可以打着师父的旗号狐假虎威，要是有人欺负你也不怕，兰草她们都留给你，这里还有不少你的老少朋友，带着他们去找回场子，任何时候打架都不能输，记住没？”

    钟凝眉笑眼看着，慢慢的，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千机微微点头。

    她要让师父没有遗憾。

    祝长乐猛的回头看向门口的老和尚，她轻轻将师父放下去，跳下床拽着老和尚往床边拖，“看看师父，老和尚你快看看师父。”

    “行了，老和尚离地仙都差着一步，更不论是神仙了。”钟凝眉朝着徒儿招招手，“到师父这来。”

    “一拜天地。”秋离牵着祝长乐起身朝天地桌跪拜。

    兰姑姑哭得扶着床沿蹲下身去，主子的身体前几日就到极限了，秋公子说已经通知小姐她才一直撑着，撑到小姐回来。

    老和尚深深叹了一口气，顺着她在床边坐下号脉，抬头迎着她期盼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祝长乐猛的坐了起来，然后又将师父也扶着坐起来，坐到她身后将自己的内力送过去，对，对，师父说过她的内力可以温养筋脉，那也可以温养师父的身体，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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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知道主子有多开心见到了小姐最后一面，无论做了多少对小姐好的决定，可仍然是想见的。

    “礼成。”

    “好。”秋离将她握成拳的手指温柔的掰开，握住了牵着到床前，撩起衣摆跪了下去。

    另一个姑姑反应更是快，飞快布置好了一个天地桌燃好香烛。

    秋离一愣，动作上却毫不迟疑的摇头。

    秋离知她完全乱了分寸，等她说完了才神情郑重并诚恳的向床上明明已油尽灯枯，这一刻眼神却锋利如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