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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消化了这些认知，皇帝扶着桌子坐下，“既无用，你查这个是想干什么？”

    秋离回头看向黑暗中越加显得巨大的皇宫，这个地方代表着大皖至高无上的权利，生杀由心，所以那么多人惦记着想要入主。

    “等一下。”

    “若是如此，朕就安心了。”

    而他，三岁的时候被他娘举着看的就是外面的那一片天。

    “这只是开始，当西廉军越来越强，所向披靡，西蒙军再拦不住，何庆博很可能会不再等你自然死亡，弑君也要保住他的优势，我娘派来的这些人手未必能护得住你。”

    “朕也想活，可有人在盼着朕死。”皇帝神情狰狞，窃他江山，把他为皇者的尊严撕得支离破碎，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动于衷。

    皇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如果拿到了，当朝摆出来他就能拿下何庆博吗？不能，就算证据确凿他也绝不会认。并且在感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不再忍耐，提前行动改朝换代。

    片刻后他问：“你呢？你站哪一边？”

    “不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先死的是谁。”秋离起身，“保重。”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很伟大。”

    “近几年朕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朕心里有数，这病歪歪的样子拖不了多久了，若是朕吃些苦头能扭转乾坤，朕非常愿意。”

    证据，秋离笑了笑：“拿到了，你又能如何？”

    皇帝把汤婆子往里揽了揽靠在肚子上，汲取上边的热意：“在位二十四年，受辖制了二十四年，这其中的滋味不可言表，朕希望后代子孙能不再受此前熬。朕也想霍家的江山能稳固，大皖摆脱颓势再现祖上辉煌。”

    秋离转过身来看着，也不走近。

    皇帝笑，之前脸上的阴霾尽皆散去，秋离不理他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是个好招，有了这个东西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避开何庆博的算计了。”秋离慢慢将东西折好收进怀里：“京城太小，连带的眼界、心胸都跟着小了，这几个月他长进不少。”

    秋离合拢圣旨，看向皇帝。

    “需要朕怎么配合？”

    “两道圣旨，玉玺不在我手边，盖的是我的私印，其中一道给你护身，一道你带给老三。”

    “……若朕身故，三皇子霍道熙无需返京，责令其在西廉军继江山正统，御驾亲征，护我大皖江山。钦此。”

    第405章 夜探太尉府

    皇帝上前一步拍了拍他双臂，“老三就拜托你了。”

    一道道宫门，隔开的不止是距离，还有人心，幼时的记忆有限，但是宫里的气味他却一直记得，多少年过去了，味道一点没变。

    秋离毫不犹豫的给他答案：“我支持长乐的所有决定。”

    秋离不喜欢皇宫。

    “活着。”秋离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活着我们所有的谋算才有效。”

    皇帝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只是说出来的话多少带了些酸意：“有昏君的潜质，看出来不适合坐那个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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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拿到？”皇帝面上一喜，“证据呢？有没有可能拿到？”

    “他能达成交易，我就能破坏交易。”秋离轻轻拿起杯盖又放下，发出清脆一声响，“没有了外力相助，等于是断了他一臂，我看看他是不是还能坐得住。”

    “忙。”

    “和你娘说一声……”皇帝怔了怔，苦笑，“算了，别带什么话了，她过得好就好，下辈子见着朕远远的就避开了吧，别跟着受罪了。”

    皇帝叫住他，起身走到书案前，朝恩忙小碎步过去倒水磨墨。

    秋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转身欲走。

    秋离半点不在意，慢慢悠悠的说起旁的事：“我让人在查何庆博和西蒙皇达成了什么交易。”

    秋离打开自己那道看了看，合拢了放到一边，也不问能不能看，直接打开了给老三那道。

    皇帝轻轻点头，明白了恒儿的打算，他要把主动权抓在手里，乱了何庆博的局，局乱了，心未必不乱，心一旦乱了，出的招就也该乱了。

    “就走？”皇帝看着站起来人高腿长的儿子，满心都是不舍，他常年不在京城，这一次离别，不知是否还会有再见之期。

    “恒儿这是在关心为父吗？”

    皇帝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取笑为父是不是？”皇帝笑，看起来颇为痛快：“你就当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