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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曾想此人竟是柳若烟的兄长。

    莫归云沉默了。

    莫归云:“既然不是,也许你该快些回去了。”

    柳向海点了点头:“确实是要回去了,若烟身体流失了大量精血,也因此出现了干涸之象,需要定期用灵力走遍经脉道源。”

    洛随心想了想:“可若没有记错,我是在悬崖底下捡到你的。”

    洛随心笑了笑,并未多言。

    柳向海:“啊……自然不是。”

    片刻后,他开口道:“我晚些过去。”

    鬼神借体降临凡间,要尤其注意避免与其他生灵之间的命运交集,否则牵扯出众多因果——例如莫归云这种类型的——要补救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柳向海愣了一愣,随即摇头道:“自然不是讨什么说法,正如我先前所说,一切交由昆仑宗主查明,我也选择相信洛姑娘。”

    柳向海这话听着分外熟悉,她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那位鬼界轮回道的守路人,也曾三番四次谋划着要挖她墙脚,据说用的就是诸如“想不想见见别处风景”之类的说辞。

    “她不会走!”

    欧阳雁:“那便是叙旧了?”

    “正是如此。”柳向海解释说,“那时我们有要事赶路,又打听到魔修可能会趁此机会偷袭,我便与心腹手下互换了身份……长风以武入道,面对偷袭更能游刃有余。”

    “洛姑娘,我们改日再聚。”他从高处朗声道。

    穿云梭升空时无声无息,甚至一定程度可以隐蔽身形,难怪他先前的到来没有引起欧阳雁的注意。

    欧阳雁适时出声:“那谷主这番前来,是想要叙旧,还是为凌霄仙子的事情来讨个说法?”

    面色寒若冰霜,眸光戾气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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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随心也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点点头道:“你确实伤得厉害,全身上下就跟浴血似的。”

    莫归云眯了眯眼,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黑暗,冷声道:“谷主真是好兴致,居然还跑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是忘了客临居怎么走了么?”

    作为昆仑宗的执剑长老之一,欧阳雁的反应更为典型,立刻紧皱眉头反问道:“听你的意思,莫非昆仑不是个好地方?”

    其实之所以未能联系上,主要还是她的原因。

    “我意识到自己有很大几率会失手被擒,便找了个时机,装作失足掉下悬崖。”回忆起当时的惊险,他的语气有些感慨,“魔修心狠手辣,我费了很大功夫才摆脱他们的追踪,后来便力竭晕倒在你的面前。”

    柳向海:“道友误会了,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洛姑娘如今也只是暂居在昆仑,而大陆无比广阔,也许她将来会想出去走走……”

    柳向海苦笑道:“说来惭愧,此掩人耳目之计还是被魔修给发现了。药王谷不比其他宗门,在面对面的交锋上还是略差一筹。”

    “这么说也不太合适,其实单纯是因为认出了恩人,想来拜访一下。”柳向海的目光温柔而真诚,“若姑娘希望到别处看看,不是我自吹自擂——药王谷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莫归云:“宗主要不要跟我一道?若烟如今应当已经恢复了意识,你知道的,她很想见你。”

    “行。”柳向海也不再说些什么,从须弥芥子中取出了交通工具。

    洛随心其实并不想改日再聚,于是只回以礼节性的笑容。反倒是莫归云下意识皱了皱眉,脱口而出道:“洛随心嫌疑未清,谷主最好不要同她接触。”

    柳向海:“不错,幸好遇见了姑娘,否则也未必能及时清醒过来自行救治。只可惜当时的我有诸多顾虑,未向你表明身份,谁曾想那日一别后,竟然再也没能联系得上。”

    洛随心却眨眨眼,有些忍不住想发笑。

    所以她那会儿一时不忍出手救人以后,便朝对方要了一枚灵丹妙药作为回报,往后分道扬镳,刻意没有留下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信息。

    一旁的欧阳雁已经明白过来:“也就是说你俩确实认识,只不过谷主当初用了易容的法器,所以洛洛没有认出来。”

    一道阴沉的男声从天而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柳向海未尽的话语,藏青色的高大身影随即出现,将洛随心完全挡在身后。

    面对突然出现的昆仑宗主,药王谷谷主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也仿佛对那一身“你给我滚”的气场毫无所觉,笑着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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