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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莫归云深深吸了口气,在门上叩击两下。
柳若烟不吭声了。
她的一只手紧紧抓着配剑流雪,精神高度集中,全身上下的灵力都处于急速运转状态。
更何况自己无法解释事情缘由,就这么同柳若烟结契,尽管她面上不显,心里肯定也受到很大的伤害。
莫归云收回视线:“那便赶紧罢。”
从两人最初的相遇开始,那姑娘就表现得不喜欢吵闹,即便两世轮回后也没有怎么变化。
莫归云又敲了几声。
大典又持续了两个时辰。
莫归云朝她点点头,随即离开了客临居,去到山脚边洛随心的住处。
“谢谢你……”柳若烟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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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履行约定,但你别忘了我还曾提出过两点要求!”柳若烟瞪圆了眼,“你必须同我走完全套的流程,不能让我在天下人面前丢脸。”
自天际尽头涌来浪涛般的七彩霞光,同时还伴随着恢宏悦耳的鸟兽齐鸣,仿佛这片天地间的万物都送来祝贺之语。
她用最快速度从须弥芥子中取出一个三寸见方的木质小盒子,经过三重验证后打开,里面静静躺着全大陆绝无仅有的万年肉灵芝,通体黄白,莹润如玉。
莫归云身负重伤,脸色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垂眸看着她:“该到你履行约定了。”
但没关系,有了这肉灵芝,洛洛便还能活上很长时间,他可以在这很长的时间里努力求得对方的原谅。
片刻过去,洛随心还是没有来开门。
霎时之间,云销雨霁。
他心里有些困惑,神识随之分化出一缕探入屋内,很快便发现他的洛洛根本不在家。
莫归云接过,双手十指仅仅握着盒子周边,用力到有些泛白,足可瞧见他的心情。
柳若烟边说边将盒子交到莫归云手中。
而此时的两人已经回到柳若烟暂住的客临居。
这给柳若烟留下了极其深刻的恐怖印象,是以当面对天道的拷问时,她几乎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想得太过轻易。
好在有莫归云。
“最好不要一次性服下,身子越差的人越难消受,尽可能少量多次服用。”
柳若烟连着后退两步,刚想说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却骤然对上莫归云的眼眸。
她已经能感受到天道祝福落在了自己身上,那是一种温和而强大的气息,在神魂的深处点下了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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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曾经历过雷劫,只在幼年时见过祖父飞升渡劫,也曾亲眼看着仿佛无所不能的祖父在雷劫之下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多谢你。”
柳若烟唇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仿照着对方先前的话说道:“我只是在履行约定罢了。”
“延年益寿的效果如何暂时不知,我只听说五千年的肉灵芝可以增加千年寿命,但由于历史上未出现过万年肉灵芝,你用的时候也谨慎些。”
只要两人还能在一起,一切都能好起来的。
而在变成了废墟的天坛之中,柳若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李月白在人群中仰头望天,喃喃自语:“原来真的会有霞光和鸟叫声……我可太有才了!”
“把肉灵芝拿来!”莫归云等不下去了。
他的冷漠态度让柳若烟又气又恼,好不容易放下面子这般道谢,结果对方完全没有表示,甚至都不曾缓和语气。
他知道洛随心不会去天坛观礼。
等到终于结束时,莫归云一把抓住柳若烟的胳膊,转瞬消失在众人眼前,直让某些来客惊讶不已,笑着说居然这么心急。
就算不想承认,她在方才与这双眼睛对视的刹那,也确实感觉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害怕。
里面仿佛压抑着什么即将失控的东西,以至于呈现出一种明显的晦暗。
里面没有动静。
老徐安静待在玉佩中,决定不告诉有才的李月白鬼神大人已离开人间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