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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当年她留下来的遗物,沾染的一丝血液与灯芯发生了反应,经由七宝玲珑阁大师改造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感应到她的轮回转世。

    莫归云:“里面没有灯芯!”

    却不完全是因为誓约的反噬作用,而是他突然意识到对方说得很对,全都是他自己的错。

    莫归云浑身一颤。

    柳若烟顿了顿,挑眉道:“而且你把东西给我的时候可没有叮嘱过要好好照顾灯芯,如今却这般发难,是不是有点……呃,你干什么!”

    “我没有!”

    她们原本镇守四方,平日里较少聚集在一处,不过因为洛随心已经六十年没有碰过那些四四方方的小物件,颇为手痒,于是把几个姐妹都招呼了来。

    心魔誓约的效果还在持续,莫归云几乎是立刻便感受到了从手上传来的强大斥力,正在将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往外掰动,骨节之间甚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响。

    太过一意孤行,太过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绝对能行,这一回定会携手到老,不用继续在看不见希望的无休止等待中饱受煎熬。

    *****

    片刻后,终于泪流满面,继而泣不成声。

    与之相比,鬼界的生活倒是一如往常。

    “血莲灯的灯芯!”男人低吼,话音里却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音,“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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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烟怒道:“需要我给你立下心魔誓约吗!没有就是没有,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当初就不该随随便便借给我!”

    但一切也仅限于此。

    “交出来!”

    恰在这时,药王谷的弟子听到异样动静,从客临居里跑了出来,瞧见两人拉扯之间争执不下的模样,顿时吓了一大跳。

    莫归云终于放开了柳若烟。

    柳若烟才不要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你给我松手!!!”

    柳若烟哪里知道什么灯芯不灯芯的,那件莲花状的神器,她完全就当作是一个挂在身上的小饰品,夜间或许能有助睡眠,白日里也只是觉得精致好看罢了,从来不曾认真关注过。

    昆仑山上,宗主闭门不出的消息迅速传开。

    “……你哭了?”

    与此同时,体内的灵气也骤然变得极其紊乱,横冲直撞间已隐隐出现逆流征兆,这对修行者来说是极大的危险。

    没有庆贺,也没有聚会,鬼界依然在匆匆收纳着死者,又送他们往生,而坚持留在黄泉乡的死者魂魄则必须接受每日的锥心拷问。

    柳若烟瞪着眼,一脸不确定道:“你竟然会哭?至于吗,就因为那什么灯芯丢了……”

    柳若烟一愣:“什么?”

    实在是因为那过于热情的曼珠沙华,足足开放了三日三夜,就连居住于深渊之中的骨龙都被浓烈的红艳亮色晃到了眼,于是便知是那群爱搓麻将的老大回来了。

    “……怎么了?”她挑眉,“莫不是那位姑娘见不得你同我结契,把你乱棍赶出了房间?”

    结果到最后,却连等待的机会都失去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一开始便没有,也可能是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遗失的。”

    洛随心离开人间时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归鬼界却成功做到了几乎鬼尽皆知。

    他静静坐在洛随心的身体旁边,似乎有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呆愣愣望着洛随心的脸。

    莫归云没有解释,也没有方才那种歇斯底里的暴怒。他看起来已经恢复平静,低声向柳若烟道了声歉,便回到了自己在昆仑山巅的住处。

    她的手腕被莫归云紧紧抓住,从其上传来的可怕力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捏碎她的骨头。

    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大概是四位鬼神府邸变得热闹了许多。

    柳若烟揉着生疼的腕部,正习惯性要讽刺两句,抬眼却见到了令自己无比震惊的一幕——有两行眼泪,正从莫归云的眼角缓缓流下。

    虽然昊沧海有找了个借口对外解释,但在某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依然有各种各样不和谐的声音冒出。

    眼下骤然被莫归云质问,她蹙了蹙眉,脱口而出道:“东西还给你了啊!”

    莫归云的双眼已经布满血丝,沙哑道:“血莲灯的灯芯如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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