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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在何处？”

    “让他走。”

    这样的念头在昊沧海的脑海里闪过，把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幽冥裂隙是连接鬼界与人间的现实通道，虽然已经被给鬼界之主从另一端封印，可依然会有恶鬼逃窜出来，在人间各地引起大大小小的动乱。

    空荡荡，空荡荡，到头来也没希望……

    倘若有上一世的躯体，又是结缘之地，那么即便轮回转世，或许也能够在冥冥之中有所牵引……

    “老徐，你该不会是带错路了吧？”

    昊沧海惊疑不定。

    昊沧海面露喜色，连忙道：“师兄跟我来。”

    可直觉却告诉他，即便对方暂时还没有表现出这样的倾向，情况也不太对劲。

    昊沧海不好多问，只能继续劝道：“最上长老有要紧的事情与您商议，说是关于幽冥裂隙的异动，他发现了某些端倪。”

    失去血莲灯的力量，他只能寄希望于上天垂怜，让自己与所爱之人再度相遇。

    “宗主，凌霄仙子已跟随兄长回药王谷休养，蓬莱岛的客人也一并同行，其他宾客基本离开了昆仑地界，不过道从门的最上长老还在等您。”

    而再往前，则是千年前那场席卷全世界的大灾难。

    归一派弟子李月白此时正艰难穿行于昆仑山脉广袤的密林之中，由于已经一日一夜不得而出，他有充分理由怀疑是老徐在坑人。

    诚然，按照常理来思考，莫归云身为一派宗主，绝无可能做出这种轻贱生命的事情来。

    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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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音异常沙哑，听起来像是受了什么伤。

    莫归云的目光极其缓慢地动了动。

    昊沧海苦口婆心：“最上长老毕竟是修仙界元老级的人物，师兄还是多少得给他些面子，这也关乎昆仑与道从门之间的关系。”

    不过眼下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定了定神，拱手行礼。

    腰间的玉佩发出莹莹光芒，寄宿在里面的鬼修没好气道：“要怪也该怪你自己不认识路！”

    虽然在场两人都未曾亲身经历，却也曾受到老宗主的耳提面命，绝对不允许此类事件再度发生。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觉得自己好像又听见了那些窸窸窣窣的耳语之声，带着嘲讽与恶意，幸灾乐祸地唱着歌——

    莫归云的眼里浮现出一丝亮光。

    原本如同宝石般毫无杂质的浅色双眸，此时蒙上了厚厚的阴翳，某种极度压抑的自我否定在眼底深处翻涌不已。

    如同落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这样的念头越发强烈，又逐渐转变成某种深深笃定的确信，支撑着他维持一贯以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静面具，以强大姿态面向世人。

    莫归云抬手设下最强的防御剑阵，经过这些天，他情绪已平复许多，基本能够接受洛随心离去的现实。

    *****

    此话说得较为委婉，但莫归云能够听出其中隐藏的不赞同，若是换做其他人，这位执法长老也许已经直接怒目训斥。

    临行前，莫归云回头看了床榻上的洛随心一眼，决定改天就把宗主之位让给昊沧海，带着洛随心到灵溪镇上隐居。

    莫归云沉默了。

    李月白理所当然道：“我是天生的路痴，又怎么能指望我认路？”

    “……知道了。”

    感知到剑阵被破的那一瞬间，莫归云立刻回到寝殿最深处的房间，然而原本该静静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却已经踪迹全无。

    他的模样看起来分外落魄无神, 比十天前最后一次见到时还要死气沉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拔剑自刎……

    只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仅有的最有一丝安慰，也在自己短暂离开后彻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