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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如何赠予，她有心想让莫归云见见自己的真容，就用上了托梦的形式。

    只不过到了如今，所有的感情都已经消耗殆尽。

    他像是没有听见洛随心先前说了什么，一字一顿道：“求您。”

    莫归云：“黄泉之主能力通天，必然知晓我心爱之人的魂魄去向何处。”

    莫归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双眸之中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悲痛之色，不过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心魔誓约的效果还在持续, 除了施加在口舌之上的无形强制力，四肢百骸流淌的灵力也开始发生不稳定的躁动, 随时可能因他的一句解释而经脉逆流，走火入魔。

    莫归云：“我……”

    但最终，却以冷静占据了绝对上风。

    彼时的她恰好有事无法共同前往，又担心莫归云会受到鬼界影响。为了避免发生魂体分离之类的状况，便向老四学习，炼化黄泉枝的一截，制作了血莲灯赠予他。

    莫归云的胸膛剧烈起伏, 脸上神色几度变化，其中有茫然、痛苦、愤怒与绝望交织, 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精神承受不住而崩溃。

    洛随心：“……”

    她语气平淡，声音还很轻柔，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化作尖锐的利刺，狠狠扎入昆仑宗主的心里。

    在梦中多说了几句，又顺口给了对方这样一个承诺。

    洛随心摇头：“既然不知，便无从谈起重新的演算。人生有得必有失，许多事情乃命中注定，汝还是接受现实罢。”

    这话听在洛随心的耳中，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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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归云的这番宣告能有几分深情，又是否为单纯的独占欲作祟，她并不关心。

    “心爱之人么……”洛随心目光微沉，“可汝既身负天道祝福, 必然已与另一女子结契，且那名女子还在人世，又何来魂魄离体一说？”

    他笃定这位鬼神有能力找回洛洛，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帮忙。

    洛随心瞥了他一眼：“不知？”

    莫归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当初您说，若是日后有任何祈求，都可以凭借这一盏血莲灯向您许愿。”

    洛随心沉默了。

    她当然记得。

    她生性情感淡薄，也就是六百年前去往人间并与莫归云相识以后，滋生出了少许情障。

    他不知道洛洛是什么时候出生，又来自大陆的什么地方，更从来没有听对方说起过自己的亲人。

    莫归云：“……”

    事情发生在他们相遇的第九年，莫归云听说了某些与幽冥裂隙有关的诡秘传闻，再加上朋友拜托，便要去那附近一探究竟。

    他想尽办法给洛随心续命，甚至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成空梦, 怀中仅剩下一具冰冷的躯体, 而自己甚至说不出爱人的生辰八字。

    而这前所未有的体验又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间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以至于她最终忍不住以报恩为理由，到人间去满足自己的小小私心。

    洛随心：“……”

    持续了几百年的执念被无限放大，如同一张大网将他紧紧束缚, 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心神。

    莫归云想要解释，却张口无言。

    洛随心直接打断：“这只是建议，至于汝怀中之女子，正如吾方才所言，魂魄早已往生，再无救活的可能。”

    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

    “黄泉之主，不知您是否记得，您曾经给过在下一个承诺。”

    到最后，他也只能勉强说道：“无论如何, 洛洛都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他已经忘了最初与洛随心相遇时, 双方共同走遍五湖四海、曾经促膝长谈的愉快，满心执着于如何才能与对方白头到老, 不用再追逐下一世的轮回。

    直到此刻, 莫归云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对洛随心出身来历完全不了解。

    第29章 断然拒绝   大概算是掉马罢

    “逝者已矣，生者还在。无论汝此生最爱的是何人，珍惜眼下才是最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