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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脑子里变得空空荡荡，绷紧的后背慢慢放松，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

    屋里最终只剩下罗依一人。

    罗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关于我们的初遇，你能再给我说说吗？”

    关于昨夜的梦，她其实并没有全都告诉柳向海。

    直到五个月前, 她开始频繁做梦。

    至于更早以前的记忆, 譬如六百年前的相遇, 以及曾经携手游历大陆的某些片段，则是在后续治疗过程中陆续回想起来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 更是因为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关怀与真情，总能让她情不自禁产生悸动，就连心跳也会不自觉地加快。

    不要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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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依记得是在九君洞天，他俩先相遇, 然后遇见了那几个匆忙闯进来的年轻人。

    罗依很快发现，其中的某些梦境与她的部分记忆有重叠之处。

    更何况还有那个女声。

    罗依正坐在椅子上，身子紧绷，暗红色的瞳孔微微颤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虽然不时会冒出到外界看看的冲动，但只要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便会作罢。

    柳向海身为药王谷主，平日里自然有些其他要务，不久前已经离开。

    柳向海有些意外，但马上点点头道：“当然可以。”

    从意味不明的零星场景，渐渐变得丰富而真实，梦中出现了更多的人影，更多的对话，更多波澜曲折的情境。

    视线移动，望向窗外绿意盎然的园林之景，心头那种莫名的焦虑感也如同潮水般淡去。

    而当她清醒过来时, 这些似真似幻的片段并未立刻消退，甚至还会在脑海中清楚地逗留好一会儿，似乎暗示着什么。

    听着有种怪异的熟悉，从半个多月前便如影随形般出现在梦境的最后，永远只在说着一句话——

    她相信柳向海所说的一切。

    罗依的脑子受过伤。

    她的掌心又一次毫无预兆地疼痛起来，仿佛有火焰在其上猛烈灼烧，骤然打断了她的所有思绪。

    *****

    梦里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平静的生活持续了四年。

    “夫君。”罗依突然开口。

    “嘶……”

    这是柳向海告诉她的, 实际上她连自己怎么受的伤都不清楚，连贯记忆的最初始于睁开眼时看到的那张脸，对方眼中写满了担忧。

    罗依却已经忘记了方才在想着什么。

    *****

    至于其它某些潜意识里觉得违和的地方, 都被罗依选择性忽略掉了。

    罗依倒抽一口凉气。

    她从未离开过药王谷, 因为受伤的缘故, 每日都会服用柳向海吩咐弟子熬制的汤药。

    这痛感转瞬即逝，很快消弭无踪。

    柳向海在她边上坐下：“怎么了？”

    例如与柳向海的初见。

    结果到梦境之中，柳向海成了闯入者的一个，至于当时她身边的男人，无论是容貌还是声音都如同蒙着一层纱，不甚明晰。

    第45章 洞中女人   你们在做什么？

    “如今细想回来，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奉师父之命前往九君洞天……”

    不是那种完全一致, 就好像在关键细节处做了改动，以至于整体看起来相差无几, 也确实是这样一件事，可某些人物却互换了位置。

    倘若说是一次两次，罗依可能还不会当回事儿，可类似的梦境总是在夜间造访，这让她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