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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七得了许亦安的令，带着两名仆从停下来手。仆从去关上了们，继续守着院门。

    两个壮汉连忙低头道：“是，老爷。”

    许书玉和许书元冲向前去，抱住月姨娘，替她挡下了板子。

    “既然不想走，那就在这看着吧。”

    月姨娘，摸着儿子们的脸，柔柔一笑，“不去哪里，会回来的。”

    许书玉死死的抓住月姨娘的手臂，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什么刘府？阿娘，你要去哪里？”

    月姨娘看向许亦安，求他送许书元回去，找郎中医治。

    月姨娘磕着头，磕的额角泛红，哀求道：“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老爷让郎中给二位少爷治一治伤吧。”

    对于许亦安的话，她终于还是点了头。

    月姨娘头发凌乱，满脸的泪水，像是被人按进脏水之中，苦苦挣扎过，却又无济于事。

    许书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切的想要询问，想要留下娘亲，却因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许书元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哥！”

    “堂堂大周子民，学什么西域人叫阿娘！”许亦安脸色难看，指着月姨娘说道：“你一个贱妾，私下里都教了他们什么？你也配让子嗣唤娘？”

    许亦安最终还是找了郎中来给兄弟二人治伤, 不是为了月姨娘的哀求，也不是因为他们是他儿子。

    第一次是二人刚出生没多久，第二次是两人五岁那年, 第三次是二人刚进入蒙学的时候, 第四次是现在。

    许书元也紧张的看着月姨娘，等着娘亲的回答。

    “澜澜，随随。你们听话，快离开好不好。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让他们停停手，求求你了。”月姨娘一声声的叫着，撕心裂肺。打在许书玉和许书元身上的板子，比打在她自己身上要痛百倍。

    许书玉看着纸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他说道：“今日去国子监。”

    许书元担心许书玉的伤, 有些不太赞同，“哥，我替你向方学录请假吧，养伤要紧，不缺这两天的课。”许书元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小，“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参加科考为官。”

    许书玉和许书元出生后，这是月姨娘第四次被换出去。

    “阿娘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许书玉醒来时, 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浅眠的许书元。

    许亦安没有接月姨娘的话，仿佛近在咫尺的哭喊声，板子声，闷哼声他都听不见一般。一直到月姨娘嗓子都哭哑了，许书玉和许书元的背上也隐约有了血迹，他这才开口问道：“刘府，你去还是不去？”

    许亦安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看向两个壮汉，“我让你们停了吗？他们愿意捱就捱着。没让你们停，就给我一直打！”

    他们速度太快，掌刑的两个壮汉没收住力道，兄弟二人都吃了板子。

    换妾，是富贵人家的游戏。谁家看上了谁家的妾, 只要那主家乐意，换了就是。贵妾不得换, 可贱妾却是专门用来换的。

    “爹，你这是做什么？”许书玉忍着背上的痛，质问着许亦安。

    西域的舞姬，即便是替主家生了孩子，那也是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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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许亦安一声令下，那两个拿着板子的壮汉，便一下一下的打在月姨娘瘦弱的身上。

    这些都是右相府的小公子给的, 这两个不起眼的庶子，给自己找了一个保命符。让许亦安不得不养着，至少在右相府那位小公子玩腻之前，他不能让这两个儿子死了。

    第20章 外卖

    木板一下一下的落下，如雨滴一般。

    食盒被许书元当做武器，砸向要拽走他的人，木头碎掉的噼里叭啦声，让许亦安心烦气躁。

    他是因为地上那一滩透明如水晶的荔枝吃食，还有那一块块被踩烂的荔枝糕, 还有那做工精致嵌金银丝的食盒。

    天刚蒙蒙亮, 许书元守在床边。挨板子的时候，许书玉替他挡了许多, 他伤的并没有那么重。

    月姨娘哭着让许书玉和许书元离开，兄弟二人对此充耳不闻。只是更用力的抱着自己的娘亲，生怕自己松一松，那吃人的板子，就要落到他们娘亲的身上。

    许书元给许书玉倒了一杯水，摇了摇头, “没有说。”

    许书元听着耳边的声音，冷漠的，哀求的，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他什么也做不了。

    老七一身的冰粉，甜腻逼人，他闻着味道，拖拽许家兄弟的力道越发的大。

    许书玉醒来的时候，月姨娘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