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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殷晚沉吟片刻，问道：“那么神族的心中可有敬畏？”

    殷晚立在大殿中央，上首的玉座之上，坐着一个身着华服，轻纱披面的女人。她身侧，站着一袭青衣的侍女。其中一个是青鸟，殷晚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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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王母顿了顿，认真打量殷晚。殷晚立在殿中，身长玉立俊若修竹，通身气度颇为不凡。他面对着可以随意处置他生死的西王母，不见一丝局促紧张，闲庭信步般的站在那里，倒叫瑶池仙境成了他的衬托。

    西王母的目光倏地一缩，看着殷晚的眼中一瞬间迸发出凌厉的忌惮和杀意。

    西王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编钟，目光颇有几分怀念，“这是上一个来瑶池的凡人留下的东西。”

    西王母挪开眼，语气中颇为感叹，“想必这就是天道要的结果吧，神族式微，凡人不知神明不畏神明。他以为这样便能让凡人不受干扰的发展，但在我看来，心中没有敬畏，只能是自取灭亡。”

    “不跪拜就是不敬吗？”殷晚反问道：“仅仅因此就要施以惩戒的神明，如何让我尊敬呢？”

    西王母领着殷晚走出大殿，大殿之前，便是蓬莱最负盛名的瑶池。偌大的瑶池遍开金莲，云雾氤氲在瑶池上方，金莲随风摇曳。只是池水里缺了几尾锦鲤，让整个瑶池少了几分生气。

    一踏进瑶池，灵动的鸟雀声倏地消失了，仿佛一个罩子将这里同外界隔开，反倒是风吹起来，响起古朴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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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晚闻言，身形也稍微放松了些，他笑了笑，拱手行了一个十分符合仪态规范的礼，“殷晚失礼了。”

    西王母走下玉座，走到殷晚身前，“同我来。”

    作者有话说：

    “束台么，耳根子软，惯会听这些歪理。”

    “那么神族的心中可有敬畏？”高台之上，天道大人目光平静的垂下眼眸，说出了这句话。

    “当我得知他同一个凡人相交的时候，我很不高兴。”西王母看了殷晚一眼，“我的话可能不好听，但我还是要说，凡人生性狡诈，最擅长欺骗。”

    西王母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波澜，“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凡人，”西王母直直的看向殷晚，“你既对神族不满，又为何待在束台身边，你有何企图！”

    西王母凝视着殷晚，忽的笑了，她一笑，殷晚只觉身上忽的松了一下。

    西王母上下打量殷晚，脸上带着一抹轻笑，“我以前只听束台提起过你，今日一见，你果然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

    “束台是个很容易被骗的人，”西王母走在殷晚前面，“你或许已经知道了，束台自小长在天道身边，天道偏爱他，族人们敬重他。他便不曾经历过什么挫折，自来没有防人之心。”

    殷晚不明所以，他看向西王母，西王母也看着他，“那时候的凡人还很知礼数，见了上神，知道跪拜。”

    殷晚站的笔直，声音十分平静，“穆王是来拜见的，我是被你抓来的，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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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一侧，放着一架造型古朴的青铜编钟，殷晚听到的钟声，便是由这里发出的。

    西王母似乎是笑了一下，她问殷晚，“你如此不敬上神，不怕被惩罚吗？”

    殷晚看向西王母，西王母的声音放松下来，“不逗你了，我请你来，只是想见见你。我知道你同束台的关系，有点不放心他的眼光。”

    说到“企图”二字，殷晚的心颤了颤，几乎以为西王母知道了自己同天道的事情。他稳了稳心神，道：“我对神族并无不满，我只是反驳你的话罢了。束台同你不一样，他听得进去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