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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晚上还没吃饭呢吧？看，这是纸饺子，还有纸包子，还有纸馄饨，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现烧。”说着他坐在江绵旁边，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将几个“包子”扔进铜盆。

    “为什么，九年义务的脑子这么不够用？”

    陆昀修说他会记得他，只要他来过，陆昀修的心中就有他的痕迹。

    比起陆昀修为他准备的房子，这里更像是一个倒退了二十年的装修。

    江绵看着周渡指的沙发床，不满道：“你连个侧卧都没有？穷酸！”

    周渡缓缓沉了脸色，少有的正经模样：“一个人消失太久，亲朋好友会逐渐忘掉他，子孙后代会逐渐忘掉他，也许时间一久，连他自己都不会记得自己了，只浮游一样缥缈在世间，我也只能尽己所能，告诉自己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尽管我只是小时候听过一些只言片语的描述。”

    “你是九年义务的漏网之鱼吧？”他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周渡，“除了这些，你还能拿出来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间，背后的脚步声就又传来，周渡拿了一个黄色的铜盆，手上杂七杂八五颜六色的拎了一堆东西。

    江绵艰难的起伏了一下胸膛，周渡看着眼睛一瞪。

    江绵：“……”

    早该察觉的……初遇那一晚，陆昀修的车子开进绿都馆，即将消散的他立刻凝聚出了人形，这可不就是“玩家保命原则”？

    “小祖宗，您这还有自动呼吸模拟系统呢？”

    江绵自从出现在现实世界以来，头一次没控制住涵养。

    周渡气了个倒仰，又拿江绵没办法，离开的脚步声传来，江绵微微才睁开眼睛，看着这座房间里的一切。

    因为和满身链子的新青年周渡实在是太不相符了，江绵现在倒有三分相信周渡的粉丝态度。

    江绵疲惫的看了他一眼：“再多说一句明年的今天我就把这些东西都烧给你。”

    这样的话，他在已经消失掉的车祸鬼那里听过一次，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听起来却大有深意。

    不……不全是。

    江绵听见这一席话，却是一阵恍惚。

    陆昀修对他，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他真是笨，被人在眼皮子底下耍的团团转。

    “让这些东西滚远点。”

    不进去就不进去，吱哩哇啦的他头疼。

    江绵又想起男人那时候认真执拗的眼神，不由得心中泛起一种闷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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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袋后仰，双腿微微伸直着躺平，是一个极度疲累的模样。

    “你今晚就睡这里吧，明儿一早我带你出去吃早饭，家里是不能留的。”

    周渡愤怒：“我的侧卧被改造成‘追星房’了！主卧就一个，里面全都是要命的东西，你进去睡一晚明天能不能出来都不一定！”

    他是不是，也在被人逐渐遗忘？

    周渡从背后的裤腰带上抽出了三根香，“小祖宗，香火吃不吃？”

    周渡：“？？？”

    周渡却吱吱呜呜：“总之我每天五点起床都要默背三百遍他的生平，才能勉强不忘掉他的存在，唉……”

    江绵闭着眼睛：“离我远点，不然把你系统的揍一顿。”

    江绵：“要不是？”

    桌上的青瓷花瓶，四四方方的实木桌子，墙上挂着的古画，甚至还在窗边看到了一个玉色的棋盘，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江绵产生了古怪的感触。

    ……尤其是当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从“界”中出来的以后。

    以前没察觉，因为陆昀修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如今只是稍微离开，身体便出现了不适感，像是病情危急的人被猛的拔了氧气管一样。

    随着越来越多的东西对上，江绵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