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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雪臻醒来后，发现天已经大亮，他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下床穿鞋的时候，他看到台灯旁边放着一张纸，是李橙留下的字条。

    李橙吃光了最后一口粥，他有些激动。可当他抬起头，看到陆雪臻的神色依旧平静，他就有些掂不清这句话的分量了。

    他走到卧室门前，发现陆雪臻还睡的正香，于是他轻轻地把房间门带上，来到隔壁浴室准备洗漱。

    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可把李橙吓了一跳。他的脖子和腋下的淋巴不同程度的肿胀着，看起来像个水球。这样子比昨天的电影还惊悚，他出门前看到衣架上有一条围巾，拿下来围在脖子上遮住这吓人的患处。

    [我出去买早饭。]

    一眼就被人看穿，陆雪臻摇摇头。

    陆雪臻没想到他要亲自下厨。

    李橙发现陆雪臻总是把自己住的地方称作“家”，他料想陆雪臻和父母那边的关系可能不太好。

    “你去超市了？”

    “晚安，雪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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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去看电视吧，我来做。”

    打开电视播放新闻，陆雪臻把沙发床恢复原样，把被子枕头放在一旁，自己坐在沙发上等李橙回来吃早饭。

    “午饭和晚饭我也可以做给你吃。”

    输入正确的密码，电子锁咔哒一声，陆雪臻走到门口，看见李橙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伴随着淡淡的茶香混着烟草的味道，李橙进入了梦乡。对于李橙来说，换了一个地方睡觉有很大概率会在第一个晚上失眠，但这次也许是因为累了，加上房间也很安静，他睡得很踏实，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七点。

    “嗯。”

    李橙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条件反射一般要把手撤出来，陆雪臻反应也快，立刻攥紧他的手，不让它溜走。

    “我买了煎饼，可能有点凉了，我再去做点别的吃的。”

    他穿好拖鞋，在客厅沿着四周走了一圈。

    伴随着电子锁的声音，门关上了，李橙坐电梯来到楼下，问了问保安大叔，得知这附近就有一个便民超市。

    阳光透过窗帘超射进来，屋子里的一切陈设都变得清晰可见，陌生的环境使李橙的大脑很快进入清醒状态。

    “我……”李橙神情局促，尴尬得低下了头。

    家里的陈设都很简单，颜色也很单调，主要是灰白色和木头的裸色。楼梯下面的空间被充分利用，用于摆放电视。电视旁边有一对小音响，后面的木质架子上摆着一些书和旧报纸，转过去就是大门，大门旁边的鞋柜上放着一樽麋鹿木雕，鹿角上可以挂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

    “不，我出去买，哪儿能让病号做饭呢？”

    “我是说碗……”陆雪臻目光一滞，又迅速活跃起来。

    陆雪臻伸出手，想接过空碗帮他再盛些粥，李橙不知哪根弦搭错了，第一反应竟是把自己的左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李橙瞧着他，问：“你会做饭吗？”

    陆雪臻不爱听这句话，声音很低沉的说，“我是‘别人’吗？”

    “你还生着病呢，要多休息。”

    李橙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有鸡蛋和快要过期的面包片，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一看就是不经常在家里做饭。

    “味道可能一般，但这样吃很健康。”

    能在家里看到别人的痕迹，陆雪臻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这张字条还带着落笔人的余温。

    李橙学着打着燃气灶，煎了两个鸡蛋，煮了麦片粥，还用调味汁凉拌了一个水煮西兰花，陆雪臻从没吃过这样的早饭。

    李橙把碗里的粥扒拉干净，一本正经的说，“那时候不是在山上么，我们那边不讲究这些。入乡随俗，到了城市就要遵守城市里的规则。我们老师也说，不欠别人的人情，是最好的修养。”

    李橙一口把荷包蛋吞下，开玩笑的说：“那我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李橙买了几样菜，买了一小袋麦片，还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煎饼，从头里掏出几张零钱在收银台付了款。

    “嗯。”

    李橙把围巾摘掉重新挂到架子上，一转身，露出了一截浮肿的脖子，可把陆雪臻心疼坏了。

    “在山上的时候我不也是白吃白住？”

    陆雪臻把饭端到茶几上，把餐具递给他，“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吃家里做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