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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诚找到了，之前知府给他安排的互保童生后也安静的站在一旁。和他结保的也都是身上带补丁的穷苦书生，想来也是但凡知道点原主名声的，估计都不能同意和他结保。

    二月初九天还没亮季诚刚推开房门，就见林悠眼底泛青像游魂似的，站在他门口，“小林子，你没睡好？”

    自打正月十六那天以后，季诚怕自己把持不住便跟林悠分开睡，可耐不住俩人血气方刚，通常就是一个眼神，看着看着就变了味道，滚来滚去就进了一个被窝。

    人只要专注做一件事便可以，不知日薄西山倦鸟归巢，亦不知东方既白日残渐隐。考题答完了季诚五感全部归位，桌子下边的尿罐子散发着阵阵幽香，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一直以来的努力只看一朝，季诚在草纸上默写完，一字一句的查缺补漏之后，深呼了一口气开始誊抄。

    季诚拖着他的下巴，狠狠的亲了一口笑着道：“听话，好好睡一觉，天黑之前我就回来了，”考不中也没什么这种话他到底是没敢说。

    第一场考时文，一共三道提，两道小考题，一道大考题。基本都以默写四书五经为主。

    不多时差役就喊到了他们这一组的名字。但凡进入考棚的童生都要经过详细的盘查，为防有人舞弊，考试只许穿单层的外袍。

    “嗯，”他何止是没睡好，是压根就没睡，每每快要进入梦乡，脑子里就个声音响起，砚台是不是没装，号牌是不是掉了。

    反正都答完了在这受冻，还不如早些回去，他刚要举手示意，就见差役往斜对面的一个考生卷子上盖了个印。

    四书五经他早已经背熟，需要注意的就是不出现墨点错字。季诚稳了稳心神，开始在草纸上默写。

    另外的四个人不搭理他，他也识趣的不上前搭话。

    他答完所有试题之后，活动活动已经快没有知觉的手腕，坐在考棚的长凳上看着周围一圈的考生。

    “不行，”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不去送。

    考棚东西向开一趟大概三十间左右，季诚在第二排的中间，还算是背风，离厕所也远。

    二月中旬屋檐上的雪都未化开，季诚刚刚在外面站着已经动的手脚发木，这会脱了外衣直接冻的打了个喷嚏。

    夜幕还未散尽，街上已经有不少考生往府衙考院的方向去，条件好的坐马车有书童，不过大部分还是像季诚这样徒步而去。相识的童生三三两两的站在考院门口等候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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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料峭，学政体恤考生，在每趟考棚中间放了一个火盆子，季诚运气不错，火盆就放在他考棚的中间。

    差役粗暴的翻开篮子里的东西，考生需自备一天的干粮，季诚特地要求林悠给他准备的葱花饼，看那差役黑乎乎的手指，要是往白面馒头上掰两下，那真是没法吃。

    季诚把林悠推回房间，把他手里装东西的小篮子放到桌上，然后把人打横抱起塞进被窝，俯身道：“脑袋不大，装的事不少，再睡会晚上我就回来了。”

    为了不影响他科考，从进入二月开始，林悠就让他住在村长家，理由现成的，怕耽误学习。季诚是被他弄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稍稍反抗，那小嘴就开始叭叭的讲大道理。

    考棚不到两平米，桌板就是入门，考生进入以后差役再上锁，未考完不得出入。桌板跟考棚同样的长度，下面放个用来小解的瓦罐。

    他伸出手够着火盆的温度暖了暖手，待手指不那么僵硬了，便坐下等待差役发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