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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默：“嗯。”

    “成功了。”言默收回手指，“他们感激你，给你立了庙宇，日夜供奉，香火不息。”

    有的人，纵然经过千劫百难，轮回万转也不会改变。

    言默心中泛起涟漪，又像是在杂乱的线团中，忽然看到了线头。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做过神？”

    琼仁点头，觉得这个的确是自己会做的选择：“嗯嗯。我就说嘛，我哪有兴趣被人供着。”

    只不过，有时候好人比坏人更容易被恶意缠上。

    “灵州城隍之所以会出纰漏，就是因为他的神力被人窃取，因此才走脱了一批魂魄，其中一些至今都没有找回来。”言默想到这件事，脸色比平常略微沉了一点。

    琼仁也仔细琢磨过这些事：“我小时候在灵州铁路上发烧，还缺失了记忆，丢了毛绒兔。你说过，当年你去灵州是因为灵州城隍犯了大错，走脱了阴魂，还有，郭元就是灵州的本土神明，青龙井就在灵州。这条地点线索是不是也值得查一查？”

    言默点头：“我去查了。是有问题。”

    琼仁忍不住插嘴道：“是那个朋友卖给他的？”

    琼仁：“然后呢？成功了没有？百姓们逃掉了吗？”

    地府的生死簿和一应资料都是为了勾魂和审判而准备的，里面没有具体生平，记载的是这个人一生善恶，因此信息及为模糊。

    不过言默还是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言默平静的脸上露出温柔神色，拇指轻轻抚了一下琼仁的脸颊。

    虽然没什么机会和人讲他曾经有机会成神的故事，所以并没有面对相同情景的经验，但再怎么说，琼仁的表现也太淡然了。

    “还真是……”言默想起玉偶和郭元，“别人视若珍宝，你却只当平常。”

    琼仁被他问得茫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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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琼仁也能理解，地府记录评断每个人的功过善恶，工作量就已经大得把鬼吏们逼成聻了，要是连生平都得详细记录的话，秦广王再有十个化身，也不够孽镜台消耗吧。

    就像琼仁听到他讲前世的故事，问的也是有没有成功挡下山洪，那些数百年前的百姓是否安康，竟没有问他自己的安危。

    琼仁：“……”

    言默静静看他，眼睛里有一点温和的无奈：“就这样？”

    言默百味杂陈，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言默立刻否定他的说法：“你是好人。”

    开玩笑的吧，他？神？哪里会有转世投胎叫琼仁的神，穷神吗？

    言默既然感觉到玉偶对琼仁有敌意，总不会坐以待毙，他也注意到了灵州这个地点反复出现，于是去查了当年提审灵州城隍的案卷。

    他才没有兴趣被人供在桌上，香火纸灰味多熏人啊。

    “你受了凡世香火，又有功德加身，原本要敕封为山神，但你拒绝了，而后便回到地府投胎。”

    生死簿系统更是得臃肿成什么样。

    “你怀疑玉偶和我那一世的经历有关，对吗？”不需要过多解释，琼仁就跟上了言默的思路，“这倒也是，毕竟怎么说也和神扯上关系了，这种事可不常有嘛。”

    只是他的遗骸被山洪冲走，为他立的墓里，埋的是从被冲垮的道观中挖出来的遗物。

    言默：“你上上一世是个道士，修行所居的地方发了山洪，为了救山下百姓，你发宏愿，宁愿以身为屏障，命为代价，只求阻挡山洪片刻，让那些人逃生。”

    言默：“可惜地府只记录一生功过，对你上上世的生平记述不详，否则应该更容易找出可疑的人。”

    结果还真有蹊跷。

    他看见火腿炒蛋时候的眼睛都比听见敕封山神时的亮。

    他捻着手指，略微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当时也有一个嫌疑人，那是州城隍新结交的翡翠商人，州城隍喜欢翡翠，商人收藏了不少翡翠精品，州城隍常和他交流探讨，引为知己。当时，城隍初学佛法，请了一尊翡翠的明王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