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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林痕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老妈咬后槽牙造成的下颌线颤动……

    额角的汗滑落，林痕索性一把推开门，直接跑了进去，喊：“妈！晚上好！”

    林月秋女士一直是这样，坚强、倔强、拼命……是林痕学习的方向。

    “没——”

    “妈妈妈妈妈妈我错了我错了嘶疼疼疼疼疼……”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同事那边不知道被什么事儿耽误了，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才过来取，林痕连客套话都没听，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想吃也没人给你做！”

    没动静。

    “妈，我给你买了猪蹄儿，趁热吃。”

    林痕家在高中正对面，是他老妈之前单位发的房子，已经很旧了，旧到母子俩天天双手合十默念“明天就拆了”。

    “林小痕！！！”林月秋猛地拍向茶几。

    林痕进门前默念的“坚强、倔强、拼命”以及“要向老妈学习”的念头瞬间灰飞烟灭，混混头子在家像个三好学生，老老实实地在林月秋旁边坐下了，还殷勤地捧着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笑得跟楼下王奶奶养的二哈似的。

    “你是不是又去找贺景那小子了！是不是！”

    当年老爸留下一屁股赌债带着小情人跑了，老妈独自面对面目狰狞的收贷□□，拿刀划在脖子上，鲜血横流，才逼退了那群人，保住了他们母子二人仅剩的财产——房子。

    林痕搭在身侧的手指僵了僵，想起贺景的话，勉强扯出一抹笑，凑过去给她捏肩膀，傻笑着说：“妈，你说邪不邪门，我就是特别喜欢他，你儿子眼光忒高，看别的小姑娘小伙子都觉得没我帅，我怎么也得找个比我好看的，你说是不是？”

    “我去罗浩山家——”

    林痕板正地站好：“啊，妈妈晚上好。”

    “撒谎！”

    也只有林痕，能完美地做到什么也不干，只安静认真地看着贺景，一整天都不动。所以到最后，贺景想画画的时候就习惯性地叫林痕来，转眼，林痕已经陪着他画了五年。

    “我妈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美人！”

    他站在门前，拎着塑料袋的手紧了又紧，深吸口气，敲响了门。

    林痕咽了咽口水。

    “知道了妈！你真好！”林痕跳起来，大高个三两步蹦进厨房，一阵叮铃咣当之后传出喊声：“妈我明天上班走的早，做饭不用给我带份儿了。”

    “过来，”林月秋下巴点了点旁边，“坐下。”

    “吃你的吧！”

    “是个屁。”林月秋捏住林痕大腿根的肉，狠狠拧了一圈，疼得林痕眼泪狂飙。

    “错了还不改！我和你说了八百回了！不许跟他一起混！那是什么好东西吗？你喜欢哪个小姑娘小伙子不行你喜欢他，你也想像你妈似的一辈子都搭在Alpha身上？”

    “我错了！”

    等到贺景在郊区的房子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知道疼还不长记性！”林月秋扒拉开他的狗爪子，又瞪了他一会儿，才说：“扒着我干嘛？我管饱啊？滚厨房吃饭去！今天早点儿睡，黑眼圈拿个毛笔蘸蘸都能写字儿了。”

    “说吧，”林月秋女士最近在养生，罕见地没直接上手揍，“昨晚上一宿没回来干嘛去了？”

    “妈，我回来了！”

    林月秋接过热乎乎的猪蹄儿放到一边，摘下老花镜，捏了捏鼻梁。

    林痕总忍不住想，如果贺景是因为喜欢他才叫他去的，那该有多好。

    林月秋放下针线活，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水，眼角瞥过林痕：“回来了？”

    林月秋女士坐在正对着防盗门的客厅沙发上，脸色如常，手里还拿着没织完的围巾，平静地看向他。

    “我错了！！！”林痕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站得溜直。

    只有15岁的林痕不一样，对林痕来说，能什么都不付出地近距离看着贺景，还一看就是一天，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也足够让他受宠若惊了。

    第二天林痕早早出门了，昨天晚上老妈让他给同事送个东西，他怕迟到惹贺景生气，特意提前了半小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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